她聲音清冷如謫仙,好像備受爭議的主角不是她似的。
引得父子倆人同時看向她。
她卻像個沒事人似的,不急不忙嚐了口栗子雞,入口後,眉宇間皆是放鬆。
不愧是易江城數一數二的酒店,味道著實不錯。
一想到她清夜三年食不果腹,而害她的人卻享受著此等美食,她就想殺人。
她抽出餐巾紙,細細擦拭並沒有沾染上汙漬的唇角,輕輕一笑。
她本就生的美若天仙,一雙狐狸鳳眸,說是妲己降世也不為過,唇畔輕扯一笑,萬種風情,像極了肆意囂張的薑書睿,或者說,比之更盛一籌。
段文彥眸子都看直了,心跳驟然加速,連他也不知道心髒究竟是為薑月跳動,還是為了另一個女人。
再收獲了滿意的目光後,薑書睿眼底笑意更甚:“我看段總未必愛那前妻,倘若他真愛那前妻,舒婉又是怎麼上位的?我可聽說她在薑書睿去世前就和段總攪合在一起了。”
她細致優雅,又一點一點撕開了男人所謂的深情。
段家人無一人不是薄情,口口聲聲愛這個愛那個,說到底還是愛自己。
被她這麼一揭穿,段文彥麵色一僵,偏頭避開了薑書睿的視線,竟還帶了幾分狼狽。
薑書睿懶懶移開視線,她是在敲打段文彥,但還不想揭穿他的無恥,畢竟,這出戲還要繼續唱下去。
段正不知道在想什麼,也難得沒有再繼續發難。
氣氛一時十分尷尬。
薑書睿略帶惋惜掃了眼餐桌,不下二十多道菜,無一不是精品。
結果這對父子都隻顧著吵架了,嚐都沒嚐一口,真浪費,不過他們要是吃了更浪費。
見父子二人雙雙吃癟,鬥來鬥去鬥得兩敗俱傷,她心情極好。
這次見麵不歡而散,段文彥實在沒什麼心情繼續,他起身,隨手扯過西裝外套:“爸,我們就先走了,你多吃點。”
薑書睿跟在他身後離開,誰都沒有回頭看一眼。
落葉紛飛,撒了滿地金黃,兩人踩在碎葉上,閑庭散步,誰都沒有先開口。
大概是走了很久,再走幾步就能抵達段氏了。
薑書睿微微仰頭,像是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她一字一頓:“我真的隻是替身嗎?”
她聲音很輕,輕到像是幻聽,段文彥卻極快的捕捉到了,他側眸瞥向身邊小女人,眼神微動:“不是,你是你,從來不是誰的替身。”
薑書睿盯著他深褐色的眸子,粲然一笑,撲進他懷裏:“那我信你。”
她眼底閃過冷笑,騙子,連她的眼神都不敢直視。
段文彥身子一僵,他眼底思緒翻湧,痛苦閉上了雙眸。
他又在薑月身上看到那種熟悉的感覺了,尤其是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裏亮晶晶的,簡直一模一樣,如果薑書睿能複活,他都不一定能分得清她們倆。
如果…如果…她真的死了,他也不想分清她們兩個了,現在這樣就很好。
兩人各懷鬼胎,在枯黃樹葉落下時相擁。
薑書睿從他懷裏鑽了出來,跌跌撞撞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