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書睿懶洋洋眯了眯眸子，吃飽喝足，她也要去後花園散散步。
畢竟，她現在可還是病人，需要好好養傷。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段文彥對她逐漸信任，她整起舒婉來毫不手軟，發病時間也逐漸縮短了。
正思忖家，門外傳來淩亂腳步聲。
“小心點，毛手毛腳的，弄壞了東西看你怎麼辦！”
“好的好的，我不是故意的。”
一行淩亂腳步聲結束，幾名彪形大漢穿著工裝，手裏駕著巨大長方形物體進了客廳，看形狀應該像框或者是掛畫類的物品，一件接一件運入客廳。
薑書睿大概猜出來是什麼了。
段老夫人是出了名的愛畫，也不知道這麼一個蛇蠍心腸的婦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愛好。
總之，在她還是段文彥妻子時，她就沒少投其所好給段老夫人送字畫，每次都是她精挑細選花了大價錢的買來的，段老夫人還要裝模作樣批判她送來的字畫，貶低她。
可是這老太婆拒絕了與她交好，拒絕了她所有示好，卻沒有拒絕她送來的東西。
按理說，段老夫人有錢有勢，想要什麼東西沒有，不會貪圖她這點小便宜。
還是偶然聽到了她和舒婉的談話才知道，這老太婆覺得這都是她應該孝順的。
盡管如此，她也沒有好好愛惜那堆字畫，收了就丟在角落裏生灰落塵。
她眼底眸光深邃，嫌惡一閃而過。
段老夫人似是也收到了消息，傭人攙扶著她進了前廳。
前來送東西的工人走了，段老夫人指揮著傭人掛那些畫擺放、掛起，事無巨細。
看起來，她是極愛惜這些字畫的，可為什麼又將她所贈予的畫隨意處置呢？
說到底，不過是厭惡她這人，連她送的東西也跟著厭惡了。
段老夫人指揮著傭人將古董字畫全部安放妥當，不加掩飾的喜愛。
其中有一大部分都留在客廳當擺件。
段老夫人一臉欣賞，她對於古董字畫的喜愛幾乎已經到了癡迷的程度。
舒婉一臉討好跟在她身邊攙扶著：“奶奶，這些都是您剛從拍賣會上拍來的嗎？都好漂亮。”
她出身平庸，連接觸到這些東西的機會都很少，又怎麼可能會了解？
進了段家後，也懶得附庸風雅，買東西也隻會買各種奢侈品，華麗而浮誇。
驟一見到這些名器，連欣賞都不會，為了討好段老夫人，又不得不用著蹩腳的形容詞誇讚，像極了劉姥姥進大觀園，這讓一輩子收藏字畫的段老夫人蹙了蹙眉。
她以前隻覺得舒婉孝順乖巧，是做孫媳婦的不二人選，也知道她家境普通，生活清苦，所以也是賣力對她好，想要彌補她前半生的缺憾，各種名器玩意也賞了她幾件。
可是到頭來，她竟然還是隻會一句好漂亮，和段老夫人所能接觸到的名媛小姐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加上她又對舒婉不似從前熱衷，不免對她看輕了幾分。
段老夫人眼神所過之處，舒婉都會留下幾句不倫不類的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