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倒是真心實意的褒獎。
今天這些藏品中，她最看重的就是這幅畫了大價錢拍下來的真跡。
段老夫人是極愛這些的，而有些東西是需要和懂行的人分享的，外行人也隻是看個熱鬧。
譬如舒婉，她此刻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她先是因為不懂畫作被段老夫人失望，又被薑書睿這出彩點評啪啪打臉。
她簡直恨透了這處處搶她風頭的薑書睿，眼看著段老夫人和她相談甚歡，舒婉徹底坐不住了，她快速挪到段老夫人身邊，摟著她臂彎撒嬌。
“奶奶，薑月姐姐懂的好多啊，您和她肯定會有很多共同話題。”
她知道段老夫人及其厭惡薑書睿，連帶著薑月也恨屋及烏，所以出聲試驗，本以為老太婆聽到這話會反駁，沒想到她隻是欣賞看了眼薑書睿。
段老夫人會調查每一名試圖接近段文彥的女人，畢竟，她引以為傲的孫子娶的女人必須要經過她的同意，所以她從薑書睿那份幹淨的身份履曆上，知道了她出身清苦，卻能有如此見解，實屬少見。
而舒婉……哪怕是跟在她身邊三年，也沒有耳濡目染。
薑書睿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暗自發笑。
她怎麼可能會不了解？
她本就是豪門出身，自小耳濡目染，對這類文化多多少少有自己的見解，又因為愛上了段文彥，想要討好段老夫人，她著實惡補了很多相關知識，隻為了能讓段老夫人高看她一眼，可直到被抓去清夜，她也沒能向段老夫人展示她蓄謀已久的才華，她所有的努力都成了笑話。
反倒是像舒婉這種胸大無腦的蠢貨掉幾滴眼淚就可以坐享其成。
幸好，她所付出的努力也沒有白費，現在不就派上用場了？
她眼神冷冷掃了眼段老夫人身側攥緊雙拳的女人，語氣恭順謙和：“不敢高攀段老夫人，我平日裏雖也喜歡古董名畫，可惜囊中羞澀，也隻能參觀畫展飽飽眼福，我還要感謝段老夫人能給我這次大開眼界的機會。”
薑書睿清楚，這老太太一直懷疑她的身份。
所以她刻意放低了身段，和曾經囂張跋扈的薑書睿天差地別。
段老夫人格外多看了她幾眼，眸中閃過幾許深思，不知道在想什麼。
矗立在一旁一直插不上話的舒婉說不出的憤恨與恐慌，她明顯感知到段文彥對薑月的看重，倘若段老夫人也對她另眼相待，那自己在段家的位置豈不是岌岌可危？難道她拚盡一切都抓不住段家的潑天富貴嗎？
不！她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她深吸了口氣，試圖打斷二人：“奶奶……”
薑書睿看出她的意圖，不動聲色挪動到段老夫人身旁，對著一古董花瓶表現出濃厚興趣：“老夫人，這是……清世紀末的瓷器師引進了西方國家琺琅技術的花瓶？”
薑書睿毫不吝嗇展示出她為了討好段老夫人而努力學習的各種知識。
段老夫人眼前一亮，驚的重新審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