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想傷及無辜,希望段文彥能對他手下留情吧。
段文彥總是在感情中沒有理智。
如同當年偏寵舒婉那樣,他也是毫無理智。
就是不知道,她在段文彥心中能不能比得上當年的舒婉?
聞言,段文彥像是徹底被激怒的野獸,怒不可遏攥住了她的下顎,強迫她仰頭看向自己,語氣低沉:“你不是不答應他的追求嗎?不是和他隻是朋友關係?”
鬼使神差的,薑書睿聽出了絲絲委屈。
她隻覺得風水輪流轉,可笑至極。
她曾經多愛這個男人,此刻就有多惡心。
曾經對她冷漠的人,也會對她搖尾乞憐嗎?
當年卑微求愛和此刻段文彥的委屈詭異重疊。
那她就隻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目光輕蔑,冷冷掃了眼男人:“段總,注意你的身份,你是以什麼身份來質問我?答不答應是我的私事,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上司來指手畫腳?”
命運的齒輪從未停止轉動。
現在居高臨下言辭羞辱的人,從段文彥變成了她。
段文彥也如同當年的她那樣,一臉不甘:“薑月!你真就這麼在意他!為了他,你甚至這樣對我……?”
他語氣是難得一見的落寞。
薑書睿嗤笑一聲,冷不丁嘲諷道:“段總,你在這演什麼苦情劇呢?你是我的老板,我對你自然是恭恭敬敬的,隻是你一而再再二三插足的我私人感情,太過……逾矩了。”
她指尖輕輕點了點,斟酌半晌,才說出最後兩個字。
這是她能夠用來形容段文彥的所作所為,最含蓄的詞。
縱使如此,他依舊無法接受。
之前,他一直身處在和兩個女人糾纏的詭異平衡裏,從未考慮過誰的去留。
因為他確信,舒婉是絕對不會離開他的。
而薑書睿又拿捏到恰到好處,絕對不會讓他為難。
所以,他習慣了這種生活,從沒有考慮過給她一個名分。
可現在,他自認為用他兩情相悅的女人,口口聲聲都是在維護另一個男人、一個小白臉,甚至不惜跟他撕破臉。
他眼底是掙紮的情緒與一閃而過的痛苦。
留意到了他的情緒變化,薑書睿眼底是難得的快意。
氣氛差不多了,她拉開車門,作勢就要下車。
小臂猛的被人攥住,力道之大像是要捏碎她的骨頭。
饒是經曆過切膚之痛的薑書睿也倒吸了口氣。
她重新跌坐回車裏,捂著疼痛的胳膊惡狠狠剜了眼男人。
段文彥也意識到他力度過猛,弄傷了她。
他垂眸時,鋒芒內斂,不免多了幾分乖順:“抱歉,是我太激動,可他實在是配不上你……”
他氣勢弱了幾分,語氣低喃。
薑書睿再次見識到了這男人的無恥,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阻撓別人談戀愛的理由,如此冠冕堂皇。
她冷笑,一臉揶揄:“那依你之見,誰能夠配得上我?”
她語氣頓了頓,話鋒一轉:“你嗎?”
男人眼前一亮,眸光又迅速暗淡下去。
他聽出了嘲諷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