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薑書睿是出了名的囂張跋扈。
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令她如此愁眉不展?
他忍不住催促道:“到底是為什麼?你真就這麼愛他?”
沈知易臉上是與他格格不入的緊張。
哪怕他明知道薑書睿心裏沒有他。
他可以接受她不愛他,另覓新歡,或者別的什麼。
隻要她安然無恙,他就心滿意足了。
可是,無論如何,他都無法接受她自甘墮落,死纏爛打著曾經傷害過他的人渣!
薑書睿手指絞著衣擺,不願意看他。
良久,久到沈知易都快忍不住再次催促時。
她冷聲道:“不是的,我沒有!”
“段文彥就是個人渣!我薑書睿寧可去死,也絕不會再愛上這種衣冠禽獸!”她一臉憤然,咒罵出聲。
她用力閉了閉眼睛,像是回憶起了極恐怖的事情,渾身都在止不住的發抖,眼睛充斥著紅血絲。
她雙手抱頭,滿臉痛苦:“你不知道,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如果可以,誰會願意頂著別人的身份生活?你看看我,我現在變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都是拜段文彥所賜!”
她咬牙切齒,嘶吼出聲,喉嚨裏發出痛苦的低吟。
毋庸置疑,她是在博取沈知易的同情。
可她所感受到的每一份痛苦都是真實的。
清夜三年,是她心底最不願觸及的傷疤。
每當她回憶往昔,就會被封鎖的記憶刺痛。
見她這副模樣,沈知易一臉擔憂,雙手緊攥著她的肩膀,強迫她冷靜。
他額頭抵上薑書睿額頭,輕聲安撫:“書睿,你冷靜冷靜,段文彥不在這裏,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傷害你,你先冷靜下來,有什麼話好好說,好嗎?”
在他的柔聲安撫中,薑書睿慢慢平靜下來,跌坐回椅子裏。
她一臉疲憊,眼下是淡淡的烏青。
沈知易一臉心疼,薑書睿的狀態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
“這些年,你到底經曆了些什麼?”
“段文彥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沈知易咬牙切齒,攥緊了拳頭。
當初,他眼睜睜看著薑書睿嫁給了段文彥。
同年,他選擇繼續留在軍營當中,療愈情傷。
一晃幾年過去,等他回到易江市,才發現了物是人非。
他得到的消息,隻說明了薑書睿已經去世。
可死因到底是什麼,他怎麼都調查不出結果。
現在看來,當年之事,原比他想象當中複雜多了。
薑書睿眼瞼低垂,深吸了口氣,才勉強控製住哭腔:“他一直都不愛我,我是知道的,可是我這人一向不撞南牆不回頭,義無反顧嫁給了他,是我太蠢,竟然蠢到以為可以通過行動感化他,所以我在段家任勞任怨,當牛做馬,到頭來,所有人都隻拿我當段文彥的舔狗。”
她一點點親手撕開自己的傷疤,很疼,但是很清醒。
她每說一句,就更堅定了殺死段文彥的決心。
她深吸了口氣,想把眼淚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