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連串說完整段話，雙手叉腰看著他。
沈知易頓了頓，折返回了餐桌。
他也從一時腦熱中回神。
薑書睿已經獲得了段文彥的信任，她要是想殺段文彥，有無數個機會，但她沒有動手，應該是有她的計劃。
“那你準備怎麼對付他？有什麼是能用到我的地方？”
盡管已經冷靜下來，沈知易還是忍不住躍躍欲試。
一想到薑書睿肚獨自承擔了所有，他就忍不住懊惱，為什麼他沒有早點發現段文彥的惡行？
竟然讓她承受了這麼多委屈。
盯著他一臉懊悔的神情，薑書睿眼底是微不可察的笑意。
這話正中她的下懷。
從一開始，她對沈知易掏心掏肺，就是另有所圖。
她需要沈知易手中的權勢。
當然，這話並不能從她口中說出。
她循循善誘。
引導沈知易主動提起。
薑書睿抿了抿唇，斟酌著開口：“段文彥折磨了我這麼久，把我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光是死可償還不了他的罪孽，我要一步步摧毀掉他所在乎的東西！”
“所以我不殺他，我要讓他受盡折磨後，再痛苦的死去，可是我如今脫離了薑家…人微言輕…”
她滿腔悲憤的情緒頓了頓，一臉無可奈何。
沈知易不知她的心思，連忙追問：“可是什麼？你有什麼想法盡管說，說不定我能幫到你，就算是沒有了薑家的助力，你還有我，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
沈知易一臉憤慨，語氣不容置疑。
薑書睿滿臉感動，連連頷首：“謝謝你，沈知易。”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再故作扭捏。
無論沈知易對她的愛是真是假，他都知道了她的身份。
再想隱瞞也說不過去了。
況且，她掃了眼對麵眼巴巴望著她的男人。
他應該會很樂意幫忙。
薑書睿坦然訴說：“我想要錢，很多很多錢，有了錢，我就可以締造屬於自己的勢力，我要和段文彥分庭抗禮，我要擊潰段氏，我要毀掉他最引以為傲的東西！”
她越說越激動，聲線鏗鏘有力。
沈知易麵色變幻莫測，三分糾結、三分驚訝、四分猶豫。
不知是覺得她異想天開，還是覺得她口中的複仇計劃是她短時間內無法達到的成就。
畢竟，段文彥再怎麼渣，段家也是百年基業，勢力雄厚。
就連薑家人也不得不避其鋒芒，在段文彥麵前畏畏縮縮。
她白手起家，又怎麼可能做到擊潰段氏？
沈知易一臉猶豫著該不該告訴她真相。
他動了動唇，又把真相咽回了嗓子裏。
他換了種說法：“你要是想複仇，可以從別的方麵出發…不是隻有擊潰段氏這一條路…我可以幫你殺了他。”
他實在是不適合說謊。
薑書睿一下子就看出他的想法。
她也並沒有生氣。
畢竟，她也沒有告訴沈知易，她名下還經營著一家賭場。
那種地方，日入鬥金不成問題。
“我不需要你幫我殺了他，以後別再說這種話，萬一被有心人聽了去，你該如何是好？”薑書睿苦口婆心叮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