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覺得很奇怪,我父親和外祖父都有自己的公司,留下的財產也不少,為什麼連學費都交不起?”

“那都是因為一統教,我母親被拉進那個教會,成為狂熱的信徒,她把父親和外祖父留下的遺產全都捐了出去。”

“為了生計,我大學輟學後加入了海自。然而,禍不單行,我哥患上了重病。”

“他需要長期接受治療,醫療費用高昂。但由於母親的宗教狂熱,家裏幾乎一文不剩,我們陷入了巨大的經濟困境。最終,我失去了哥哥,他在身心的雙重折磨下選擇了自殺。”

“我做過一些短期工作,如倉庫搬運工和叉車司機。但沒有一份工作能持續很長時間,現在我已經超過40歲了,還沒有一個穩定的住所,隻能勉強在廉價公寓中租房度日。”

“現在我自己一個人居住在附近的一間13平方米的公寓裏。那裏雖然租金相對便宜,但公寓的牆壁很薄隔音效果很差,隔壁傳來的一絲一毫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前幾天,我出門的時候,發現一統教就在這附近舉起集體婚禮,時間就是今天。我妹妹打電話告訴我,她被媽媽逼著也要去參加。”

“我就準備了汽油彈,要去阻止那個集體婚禮。不過還沒走到會場,就被發現了。”

山下可能很多年都沒有跟人說過這麼多話,說完後他像是得到解脫一般,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雖然林秀也曾聽說東瀛國內很多各種邪教,但聽邪教受害者親口控訴,這還是頭一次。

一個本應過著富裕生活的富三代,被害得家破人亡,還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這時候,本已平靜下來的山下,突然指著電視,臉色變得猙獰。

“就是他,混蛋,為了錢給這個邪教站台!”

電視上出現的是連林秀都認識的一張臉孔,兩年前才從首相位置上辭任的安倍晉四。

“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們付出代價!”山下徹也脖子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齒地說道。

林秀倒了杯啤酒,推到山下麵前,拍拍他肩膀,“冷靜點,安倍這一個前首相,身邊的安保可比邪教周圍的強多了。你連邪教都報複不了,還想對付他?”

聽了這句話,山下下意識就想反駁,但他曾經跟蹤過安倍,近距離觀察過安倍身邊那幾十個保鏢的,對於林秀說的話,根本想不到任何反駁的理據。

張開的嘴巴許久都說不出一個字,最後頹然地閉上,如泄氣的氣球一般坐回到座位上。

“別想太多了,安心在公司上班,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林秀安慰了山下幾句,把單買就先離開了。

按照林秀的脾氣,遇到這種事肯定不會輕易置之不理,但他現在麵對神社本廳這個龐然大物,尚且自顧不暇,對這個隻見過兩麵的新員工,也隻能安撫一番便作罷。

隻是當前的林秀還不知道,命運的齒輪在不久之後,還會讓他跟安倍再次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