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別過來!”白鳴奮力的揮舞著手中的書本,麵前圍住了四五個人,直接無視白鳴,慢慢靠近白鳴。
“你這怪胎誰讓你跟李曉琪說話了!”啪!一個男孩走上前,舉起左手重重的打在了白鳴的臉上。
白鳴半跪在了地上,一隻手捂著發燙的臉龐,不敢抬起頭看著施暴者,隻能看著五雙腳慢慢的靠了過來。
“以後!別跟李曉琪說話聽見沒有!再說話,你就見你爸你媽去。”一名戴著眼鏡斯文的男孩說完,幾人抬起腳狠狠的踹在了白鳴的身上,白鳴的臉上掛滿了淚水,不斷地落下,卻還是拚命的用兩條細長的胳膊擋在頭部,任憑五名男生踹在自己身上。
白鳴緊緊的咬著牙齒,忍受著腹部,腿部帶來的疼痛,終於在幾分鍾之後,一口痰吐在了白鳴的腦袋上麵。
“聽懂我說的話奧,別再讓我看見。”戴眼鏡的男生帶著幾人離開了,還不忘回頭像看道邊敗犬一樣的眼神看了白鳴一眼。
白鳴放下雙手,緊張的拉開褲腿,看著上麵的淤青,鼻頭一酸,淚水再也控製不住一湧而出。
整條空無一人的教室走廊都可以聽見從廁所裏麵傳出來的哭聲,白鳴用袖子擦去臉上的淚水,還是堅強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褲子,俯下身子從滿上尿液口水的地上撿起已經濕透的書本。
學校門口的大門也開始緩緩地關上,大部分同學都結伴離開了學校,一路上開開心心的向家裏麵走去。
抽著煙的保安大叔看著從教學樓走出來的白鳴,忍不住破口大罵道:“你他媽能不能快點,好幾次了你小子,怎麼每次都這麼慢!”
白鳴從兜裏掏出衛生紙擦拭去頭上的痰,看著憤怒的保安,低著頭將衛生紙緊握在手裏麵,像個乖寶寶一樣丟進了校門口的垃圾桶裏麵。
這時有一個綁著高馬尾的漂亮女生站在樹下,臉上盡是些不耐煩,看著落寞的白鳴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
“你怎麼這麼慢!我作業寫完了嗎?”女孩雙手抱在胸前,自己高出白鳴半個頭,微微俯視看著蹲在地上的白鳴。
白鳴拉開書包,拿出一本髒了的練習冊,用著顫抖的雙手將一本髒透了的練習冊遞到了白鳴的麵前。
“靠!什麼情況!這什麼味兒啊!不要了,今晚上給我買一本明天再給我寫了。”女孩痛罵一句,轉身離開,看都不想再看白鳴一眼。
樹下隻剩下了低著頭默默流淚的白鳴。
女孩剛走後不久,正蹲在地上將書塞進書包裏的白鳴身後被人拍了一巴掌,白鳴大叫一聲,滾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你這孩子。”梁建國叼上一根煙,看著滿臉驚恐的白鳴不禁皺了皺眉頭,意識到可能孩子在學校裏麵出了很大的問題。
“梁……梁叔……你怎麼來了。”白鳴強行忍住淚水,但梁建國還是看見了白鳴發紅的眼睛。
梁建國蹲了下來,一股惡臭衝進了鼻子裏麵,梁建國沒有在意,再一次確定了心中的猜測,“白鳴,你跟叔說,學校裏麵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沒有梁叔,都好著呢。”白鳴臉上強行擠出了一抹微笑,這是隻有十三歲的一名孩子。
白鳴知道自己無父無母,在小學裏麵就已經收到了很大的歧視,剛開始就隻是開玩笑,到後麵慢慢就變成了辱罵,每一個人都在刻意疏遠著白鳴,從身旁經過時都要竊竊私語幾句。
梁建國見白鳴不說,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一旁的警車副駕駛位置上緩緩地拉下了車窗,一名少女探出腦袋來,對著白鳴露出一抹極其治愈的微笑。
“爸,怎麼還不走啊,弟弟怎麼了。”車上的少女開口問道。
梁建國站起身來,拉著白鳴的手向著警車走去,白鳴知道自己手髒,想要掙脫時卻怎麼也掙脫不開,梁建國十分用勁的握著白鳴的手,再也不想放開。
“白鳴弟弟……”車上的少女也發現了白鳴臉上的淚痕還有身上不深不淺的腳印。
“晴姐。”白鳴抬起頭對著女孩喊道。
“你怎麼了,你跟姐說,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姐找他去。”坐在副駕位上的正是梁建國的女兒,梁晴,比白鳴大三歲,今年剛好白鳴初一,梁晴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