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姐,走吧,我想早點回家。”白鳴拉開車門坐在了後排車上,將臭氣的書包抱緊自己懷裏,試圖這樣就可以掩蓋住氣味。
梁建國為白鳴關好車門,坐在了駕駛位上,一言不發,默默的抽著煙,即使自己的女兒在一旁伸出手想要拿掉叼在嘴上的煙,自己撇過腦袋第一次衝女兒發了脾氣。
“你幹什麼!煩不煩!”梁建國怒吼道,鼻子中傳出來的粗氣車上的兩人聽得一清二楚。
白鳴更加的抱緊了懷中的書包,梁晴看了一眼後座上的白鳴,看來自己的猜測也沒有錯,梁晴也沒有在做什麼,默默的打開車窗看著窗外。
“回來了!哎喲我剛回來,今天聽你梁叔說他有時間順路接你。”打開花圈店的店門,一名中年男人正端著一碗米湯放在了桌子上,粗糙的雙手在圍裙上麵擦了擦。
男人的臉上有一道清晰可見,讓人見了就有點恐懼的疤痕,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看著從門口進來的梁建國三人。
“司叔!”最後麵的梁晴伸出手向著中年男人打招呼。
“小晴好久不見了麼,沒事也不知道往司叔這裏走走。”司罡笑道,露出滿口的大黃牙。
“行了,小晴你帶著白鳴先坐在這裏吃飯,司罡!你上來,我有事和你講!”梁建國的語氣裏麵夾雜著些許憤怒,重重的一拳打在司罡的肩膀上麵。
“你怎麼回事今天。”司罡詫異的看著發火的梁建國,還是解下了腰上的圍裙,笑著招呼兩名孩子先吃飯跟著梁建國上樓。
這是白鳴第一次聽見陪伴自己的兩位叔叔吵架,樓上不停傳來用拳砸桌子的聲音。
白鳴跟梁晴拿起筷子也不敢吃,都端著碗喝著小米湯。
“別在忙你那些事情了!你知道孩子在學校裏麵都遭遇了什麼嗎!”梁建國一拳砸在了電視櫃上,滿臉憤怒的看著一臉無辜的司罡。
“你今天吃槍藥了啊!讓你接個孩子至於嗎!”司罡一直都是個暴脾氣,也沒有示弱的喊了出來。
“孩子在學校裏麵被人欺負,你一會下去自己看,身上都是腳印,屁股上還有尿啊什麼的,這麼做!”梁建國一邊說著情緒越發激動,激動的伸出顫抖的手指指著司罡的鼻子大罵道,“這麼做!對得起老白!對得起他最後對咱們交代的事情!”
司罡聽梁建國這麼一說,閉上了嘴,大概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低下了頭用手指摸了摸鼻尖。
“白鳴,叔也不能一直保護你,你現在小,要從男孩向男人轉變,到時候你晴姐都要你來照顧,甚至還要照顧我和你司叔你知道嗎,你也慢慢會有想要保護的人。下次再有這種事情,一定要講出來!還有,一定要還手,老子警察局的!咱不怕!”梁建國一邊開著車一邊語重心長的說道。
“嗯……”白鳴眼神裏有些無奈,又有些害怕,今天梁建國就要前往學校要個說法,司罡也緊隨其後。
“你是四班班主任?”梁建國一身警服推開教師辦公室的門,辦公室裏麵正在辦公的老師齊刷刷地抬起頭。
“我是,怎麼了。”一名中年女人站了起來,即使臉上畫滿了濃妝也依然無法掩蓋歲月的痕跡。
“我孩子在學校裏麵被欺負了,怎麼處理,這才剛初一兩個月。”梁建國一隻手搭在白鳴的肩膀上麵憤怒地說道,周圍的老師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紛紛開始看熱鬧。
“白鳴,你跟老師說,誰欺負你了,你說出來我馬上通知他們的家長。”班主任對著白鳴說道。
正如白鳴所想的那樣,白鳴說出了欺負自己的六個人,很快六個人的家長都趕來了學校,又農村家的孩子,也有富人的孩子,看著白鳴一致的否認。
調取了監控才讓眾人啞口無言,當梁建國表明自己是警察局局長身份的一瞬間,窮人的家長開始直截了當的在辦公室打起了孩子,富人開始討好巴結上梁建國陪著笑臉,拉著孩子上前道歉。
白鳴沒有理會他們,看著麵無表情抽煙的梁建國。
“大人的世界真討厭,你們也很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