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語長這麼大就沒聽過這麼離經叛道的話,堂堂崔氏玉郎,把持著大齊朝堂的崔丞相,把自己說成等待召幸的深宮怨婦。
弗語摸了摸耳朵,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崔琰將手裏的帕子放到小幾上,從後麵摟住弗語,變本加厲:“娘娘,夜已深了,就寢吧。”
弗語轉頭驚恐的看他。
這個實在太可愛了,崔琰忍不住用臉頰蹭了蹭弗語的臉頰:“你在想什麼,當然是單純的睡覺,娘娘腦子裏都在想什麼?”
弗語被倒打一耙,氣得仰倒,要不是他用騷裏騷氣的語氣說那句話,她也不會誤會。
想著她身體還要修養,真氣壞了可不行,崔琰立馬認錯,把人哄好了就抱去就寢,門外守著的墨畫及時進來吹熄了蠟燭。
一開始弗語還有點別扭,但很快就被哄著睡著了,生病的人總是覺多。
將人哄睡著後,崔琰輕手輕腳的起身離開,走到門外吩咐墨畫:“待會兒灌兩個湯婆子給她暖腳。新來的大宮女裏有兩個是我安排的,明日她們會來找你和墨書接洽,以後你們幾個把昭陽殿看嚴實了,別讓其他人插手內殿事務,除了墨棋以外的內侍也別讓他們近娘娘的身。”
“是,奴婢知道了。”
崔琰點頭,從昭陽殿後方的暗室離開。
皇宮外的某處巷道,崔琰從一處房子出來,接應他的馬車很快駛離這個地方。
時珩彥從漪春閣出來,順路去常去的一家小酒館喝酒,馬車駛過的時候看見了崔琰那張他化成灰都忘不了的狐狸臉一閃而過,這下他可來勁了,堂堂崔家家主,權勢滔天的丞相,大晚上來這種平民紮堆的小巷子,說沒有貓膩他都不信。
他摸了摸下巴,如果說是金屋藏嬌也不至於,這京城哪家門第都沒有崔家高,那麼平民女和丞相因為門第之差愛而不得的故事就說不通了。
等等……
時珩彥一拍桌子,眼裏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難道這小子藏了個男人!
小酒館裏的其他人被他嚇了一跳,紛紛翻白眼對公共場合大聲喧嘩的沒素質人士表示鄙視。
這下子他酒也沒心情喝了,心裏想的全是他發現的大秘密,索性騎馬打道回府了。
難怪這小子二十五了還不成親,又不是像他東奔西跑忙著打仗剿匪沒個空閑,原來是喜歡男人,還藏得這麼嚴實。
時珩彥已經在暢想自己拿到證據去威脅崔季珪那小子撥軍費的場景了,戰甲得換一批,武器什麼的也全都換成新的……想到最後不自覺笑出聲,下定決心,這幾天就盯著這死狐狸,到時候跟上去捉奸在床,看他怎麼狡辯。
不過為了防止崔季珪殺人滅口,還是別讓其他人摻和進來,本王親自去抓奸。
——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平靜無波,宮裏大部分妃嬪都被禁足了,弗語也在禦醫的要求下坐了個小月子,這次落水周美人和張婕妤幫了大忙,弗語讓墨書親自挑選了一些貴重的禮物給兩人送去。
今日周美人和張婕妤給皇後請安過後,約好一起來看望弗語。
弗語又鄭重給兩人道謝:“多謝二位救命之恩。”
弗語如今位列九嬪,也不好稱她們為姐姐,隻得把稱呼含糊帶過。
周美人是溫柔和善的性子,張婕妤也是個大方人,應該說昭美人那天宴請的包括弗語在內的五人,另外兩個是馮采女和吳才人,都是性格和善的人,如果不是後來人多出了意外,這幾個人湊在一起可能說話都不會大小聲,更別說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