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不對了?”
:“吃了就吐,不知道是不是藥喝太多傷了胃,要不給她換個方子吧?我最近掙了點錢,可以開點好些的藥了。”
林西西沒說話,默默地轉著輪椅回去,先就近看了看衛桃花的氣色,臉已經不太黃了,肚子沒那麼鼓了。
“伸手,控製下情緒,我幫你探探脈。”林西西道。
衛桃花趕緊讓八斤去拿個隔巾來。
林西西搖了搖頭,“不用了,你如果按時吃了藥,吃了這麼久了,病症應該緩解了不少,傳染性低了許多。”
衛桃花一聽,心頭一喜,乖乖把手伸了出來。
林西西摸完脈之後,沉思了片刻,抬眸看著衛桃花道:“我不是說了讓你們倆先不要太親近麼,你們怎麼還睡一起,這都整出人命來了.”
衛桃花大驚失色,“啥,啥人命?”
“你懷孕了,一條命在你肚子裏了,這不是整出了人命是啥。”林西西道。
八斤欣喜若狂,強行壓抑著往上咧的嘴角,眼都快笑成花了。
“笑笑笑,就知道笑,這孩子還不知道一會兒你們要不要留呢,這病是能傳給嬰兒的,要留的話就得在懷孕第七,八,九這三個月份裏去打一針免疫球蛋白,這針不便宜。
要是不留,就得在孩子三個月前去流產。”林西西沒好氣地道。
“我要留,八斤,我要留下這個孩子,他好不容易才投到我肚子裏來的,無論如何,我不能斷了他想當人的路。”衛桃花說。
八斤當然也想留下孩子,牙一咬道:“再貴的針,我也掙錢去打,我是個男人,我有手有腳,如果連媳婦和孩子都養不好,那我枉做男人。”
人家做了選擇,林西西就讓衛桃花停了之前那個方,又開了個對大人小孩都沒傷害的方子讓她照著撿藥吃。
魏李花早就一挪一挪的挪到了旁邊,一把將衛桃花抱住了。
“堂姐,活的,軟的,一股藥香。堂姐啊,你不知道這些年,我活得有多愧疚,總覺得自己身上背著兩條人命。
原來咱奶要給俺在附近說人家的,俺就是心裏過不去這道坎,非得嫁這山長水遠的地方來。
堂姐,你還活著真的太好了。”魏李花把頭埋在衛桃花肩膀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衛桃花一下一下順著魏李花的頭發,溫柔無比地哄著她,跟哄個孩子似的:“李花啊,別哭了,咱們的苦日子都到頭了,老天爺它終於開了眼了,看到了咱們姐妹倆。
今天可真是好日子,我有了親人和根,又有了孩子,這一切,都是拜林醫生所賜,林醫生,我回頭就給立個長生牌,日夜三柱香給供著。”
“那可別整,我們這邊的人不興這個,你也別供什麼香火了,讓你家八斤幫我弄個帶輪子的鐵架車吧,我打算在供銷社外頭擺攤用。”林西西道。
“當醫生多好,幹嘛要去幹那販夫走卒的辛苦活,擺攤風吹日曬的,掙的錢可全是苦錢。”八斤不理解。
他自己就掙的是苦錢,可他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有一把子力氣。
林醫生這小身板……
“我說了啊,我不是正經醫生,醫院不要我啊,得了,幫我做車吧。還有,這個鐲子,還給你們,這麼有紀念意義的東西,留我手裏不合適。”林西西從布袋裏掏出手鐲遞還給八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