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外兩個室友眼裏,我和秦湘湘算是奇葩室友吧。
寢室打掃衛生,秦湘湘連怎麼投拖布都不會,早上賴床沒時間吃飯,食堂的大多數食物都不合她的胃口,經常召喚保姆給她送吃的。
最初的軍訓更是直接暈倒,來了個病逃,整個一嬌嬌大小姐。
而我,放下行李的第二天便開始找工作,吃食堂隻點最便宜的菜,聚餐遊玩的邀請一律通通拒絕,衣服就那麼幾件,全都洗的發白。
自詡為正常的兩個室友,當然要遠離我們兩個奇葩。
在替代秦湘湘做值日之後,她送了我幾件衣服,說是沒穿過的。
我用一百塊買的二手手機,查了查,發現即使是二手,也能賣上價錢,於是便掛在網上賣掉了。
看來秦湘湘不是個小氣的人,那我就放心了。
從此以後,我變成了其他人眼裏秦湘湘的丫鬟。幫她打飯打水,幫她占座,替她做值日。
秦湘湘會把她用不上的很多東西都給我,化妝品包包衣服鞋甚至還有首飾。把這些賣掉,甚至比我做的兼職收入還高。
有人笑話我,堂堂的xx大學學生給人當狗腿子。
我不以為意,甚至想問她缺不缺?如果她需要的話,我也不介意給她當狗腿子。
我以為我和秦湘湘的關係算是雇傭。
直到放寒假之前,其他人都走了,寢室裏就剩我一個。
我無家可歸,還要繼續打工,寢室也隻能再住兩天,兩天之後就要封寢了。正要去做寒假工的我,突然感覺腹部一陣鑽心的疼,我捂著肚子蹲下。
緩一緩應該就會好吧,畢竟我這麼命硬,打都打不死。
可惜這疼痛越來越重了,拿著手機輸入了120,卻遲遲沒有撥打。
去醫院要花多少錢呀?我還要掙下學期生活費呢!
漸漸地疼得有點頭腦不清了,我有一瞬間想,或許就是死了也好。
活著是為什麼呢?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在意我嗎?
恍恍惚惚中好像聽到寢室門開了,有人喊著我的名字,“秀秀,秀秀,別睡!”
下雨了嗎?怎麼還有水滴在我的臉上呢?
等我再次醒來,已經躺在醫院的病房裏,還是個單間,床邊趴著的是秦湘湘,我一動她醒了。
她滿臉驚喜,“秀秀你醒了!”然後就摁了呼叫鈴。
醫生過來,說我已經沒什麼大問題了,隻是得好好休息,畢竟剛做完手術。而且我的身體太差了,得好好補充一下營養。
秦湘湘說我是急性闌尾炎,到醫院直接做了手術。輔導員剛走,去幫我拿一些生活用品。
我的腦袋嗡嗡的,真是晴天霹靂。這次生病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假期打工也泡湯了。
後續一係列問題,沒有錢怎麼辦?我放假住哪?
之前已經找了一個包吃包住的服務員工作。
這些問題都彙總到兩個字——沒錢,沉甸甸地壓在我心裏。
我的沮喪那麼明顯,秦湘湘怎麼會注意不到?
她拉著我的手,安慰道:“秀秀,你別擔心,等過兩天醫生說可以出院,你去我家住吧。正好讓王姨給你多做點好吃的,你太瘦了。”
我不解抬頭,丫鬟也能有這待遇嗎?我沒忍住,問出口。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隻是你的……”跟屁蟲不是嗎?
秦湘湘打斷我的話,“對,你是我的朋友啊!難道你不拿我當朋友嗎?”
朋友?我有點諷刺。
我知道理智上我應該立刻接受這份好意,認下朋友這個稱號。但情感上,我根本難以相信。
我太久沒有接受過無緣無故的善意了。
我諷刺她,“我幫你做事,你賞我東西,我不就是你的跟班嗎?算哪門子的朋友?”
秦香香的笑容落下了一些。
“我知道我是挺嬌氣的,剛好你願意幫我的忙。我,我看你好像需要錢,但是直接給你又不好,我就換成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