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看著腳下愈發堅固的冰,澤圖卡不禁皺了皺眉。
“唔……好冷……”木荼下意識往他身邊擠了擠,“澤卡卡……”
見狀他便覆寫了六協會的人格,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自己則在手上點起火焰取暖。
星之噓打了個哆嗦,抱怨道:“還有多遠啊?這真是越往下越冷啊……”
“這就不行了?”索尼亞有些鄙夷的回頭看了眼三人,“這裏和我家鄉的冬天相比,還是不夠看。”
他們沿著樓梯繼續走了一小會後,便看到了眼前那已經被冰雪摧殘的不像樣子的腦葉公司支部結構。
刺骨的寒風呼嘯而過。
四人望向遠處,一座巨大的冰霜城堡就矗立在那。
“不出意外的話……”澤圖卡打量著那裏,“金枝就藏匿於那了。”
話畢,他和木荼便加快腳步,想著早點完事離開這個鬼地方。
索尼亞冷著臉搖了搖頭,星之噓則跟了上去,
就在兩人奔走於廢墟中時,一道水柱突然從某處射向他們,又因為這裏的嚴寒,水柱在飛行途中便化作了冰錐。
兩人沒有注意到它,即將被它貫穿時,索尼亞的飛斧直接將其擊落在地。
“在行動前多想想,”他快步追上三人,“會不會遇到隱藏的伏兵。”
四人精神緊繃的準備戰鬥時,四隻奇怪的生物跳了出來。
那是一種與昆蟲相仿的橢圓形生命。
透明的薄膜身體裏充斥著某種淡藍色且不會流動的液體。
它們的獨眼被液體托起在類似頭部的地方,肚子處則是某種雜亂無章的髒器。
它們的眼睛雖小巧,但卻充斥著委屈,似乎想要將全身的水當作眼淚哭出去。
就差將「憂鬱」二字寫它們身上了。
“這次是憂鬱罪種嗎……”澤圖卡沉思片刻,“不管怎樣,解決它們再說吧。”
話畢,他直接一劍刺穿了其中一隻的肚子。
火焰順著劍,直接灼燒著它那不知是否有用的髒器。
但……
火焰似乎在讓它加速膨脹。
“糟糕……!”
他下意識往後一跳,不出所料,那隻罪種直接爆炸了。
所幸那把劍直接被炸到了另一隻罪種肚子上。
“小心點,”他向其他三人解釋道,“擊殺它們的時候,記得把它們推遠點。”
“用不著你說!”
星之噓迅速用武士刀將一隻罪種的肚子斬裂,任其髒器暴露在外,隨後一腳將其踢飛,連帶著另一隻罪種一同炸死。
索尼亞看著那些慘死的罪種,下意識眉頭一緊,轉身就繼續向著城堡走去。
路上,他們看見了幾個雙腿被某種冰晶鷹爪代替的礦工。
他們的雙眼已經空洞無比,身上也滿是簇狀冰晶。
他們……似乎隻剩下這具隻會揮舞鶴嘴鋤的身體了。
索尼亞咂了咂嘴,直接一斧頭將他能見到的冰封礦工腦袋劈開。
不為別的。
隻為他們能夠安息。
澤圖卡見狀,便解除覆寫,親手將他們殘破的屍體挨個埋在附近。
索尼亞看著正忙著挖掘墳墓的澤圖卡,臉上難得閃過一絲敬重。
一段時間後,他們便來到了那座冰霜城堡外的寒冰吊橋上。
而橋的對麵,站著一個人。
一個令四人都沒想到的人——
聖愚會的領袖,羅佳。
索尼亞快步走過吊橋,三人也緊隨其後。
“我常常會在思緒混亂的時候來這裏。雖說沒有我喜歡的安樂椅和威士忌……”
她笑著向四人打招呼道:“怎麼樣,索尼亞和他的朋友們?這裏的寒風有沒有讓你們更清醒一些呢?”
“我很清醒,”索尼亞沒好氣的盯著她,“該清醒清醒的是你,羅佳。”
“你為什麼會在這?”
“如果我不在,這裏也就隻是一片長滿冰錐的荒涼廢墟。這座城堡……或者說懺悔室,正是與我共鳴的金枝所幻化出來的。”
她笑著指了指城堡門口旁的巨大冰塊:“看呐,索尼亞。那些臉……你我都再熟悉不過了,不是嗎?”
隨著索尼亞看向那些冰塊的一瞬間,隻見他驚恐的瞳孔收縮,隨後就是一道熟悉的白光閃過。
……
“為什麼那些窮苦的人,越是努力,就越是身無分文呢?”
“真是太可笑了。當鋪老板的保險櫃裏錢越積越多,”
“而我的鄰居們連思考都被放在天平上,被當作物品一樣估價。”
“索尼亞總是在用那些深奧的語言,把人們聚集在一起。”
“他們建立了名為“聖愚會”的組織。”
“一開始還好。就連腦子最不清醒的家夥也被索尼亞的話迷住了,開始幫助後巷裏的窮人。”
“但是,索尼亞卻不知道,有些人……”
“隻靠幾句話,是無法改變的。”
“結果,聖愚會中湧出了大批會私下向鄰居們收取巨額幫助費的人。”
“於是我決定和他們玩一場遊戲,”
“賭上性命的遊戲。”
“結局便是,那些蛀蟲盡數死去,”
“但索尼亞卻與我大吵一架,離開了聖愚會。”
……
四人從閃過的獨白片段中回過神來時,羅佳正觀望著城堡正中心的巨大冰雕。
“羅佳……”索尼亞的神情雖然好轉,但依舊沒有用好臉色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