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圓的確沒有死,司仁料定王偉山會出手,所以在其身上悄悄放了一個連命人偶。
況且,憑借司仁的能力,怎麼可能讓王十七輕易的靠近羈押劉圓的房間呢。
從司仁踏入作戰中心的那一刻起,針對王偉山的計劃就開始運行了。
不管他願意還是不願意,王家覆滅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劉誌高的葬禮上,劉圓身穿黑色西裝,麵無表情。但誰都能從他這平靜的麵容下感受到無以言表的憤怒。
嫡子死了,嫡孫也死了。盡管他還有庶子流落在外,但大多是一些不爭氣的紈絝子弟。
把劉家交給他們,遲早有一天會被他們將家業敗光。
“王家家主王偉山到~
送挽聯一對...”
“李家家主李長明攜嫡子李勳前來吊唁~
送挽聯兩對...”
“宋家家主宋常嶽攜夫人前來吊唁~
送...”
門外迎賓一聲一聲的呼喊,都沒有將沉寂在傷痛與憤恨之中的劉圓喚醒。
他雙手伏在棺材上,茫然的看著躺在其內的兒子。耳邊的紛紛擾擾他已經察覺不到了。
似乎天地之間,隻剩下他與棺材裏躺著的兒子。
王偉山來到靈堂,對著棺材鞠躬行禮,表達哀悼之情。
禮畢後,緩緩行至劉圓身後,輕聲開口。
“老劉,節哀順變。
人死不能複生,你要保重身體。誌高的仇還等著你為他去報呢。”
劉圓沒有任何表示,好像沒有聽到一樣。
王偉山搖了搖頭,隨後留下了一聲輕歎。
很快,李長明也來到了靈堂。
做了與王偉山相同的事情。行禮過後,來到劉圓身後,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老劉,我知道你難受。這事按到誰身上都不好受。
今晚我破例陪你好好喝上那麼一回。你知道的,我身上有舊疾,大夫不允許我喝酒。
今天我舍命陪你。”
劉圓眼中有了些許光澤,但還是沒有說什麼。
劉長明對著身側的王偉山拋去一個疑惑的眼神。對方苦笑著搖了搖頭。
“天家司懷平攜嫡子司仁前來吊唁~
送挽聯兩對,三牲一套、香燭冥幣若幹...”
劉圓聽到迎賓的呼喚,他的思緒才從過往的回憶中被徹底拉回到了現實。
他的心底對天家父子的情感其實非常複雜,其中有恨,也有感激。
他恨這對父子將自己逼入絕境。
如果不是天家的授意,司仁怎麼可能把自己羈押起來,讓自己承受這喪子之痛。
同時,也很感激司仁,如果不是他,恐怕現在棺材裏躺著的就是自己了。況且,自己能夠從羈押室中走出來,還是司仁為自己做的擔保。
這個情,他必須要還。
其實劉圓心裏很清楚,劉誌高的死並不能算到司仁頭上。冤有頭債有主,人畢竟不是他殺的。
但他心裏就是憋著一口氣,此時此刻他就想找個人發泄。
司懷平和司仁來到靈堂,對站在一旁的等候王、李、宋三人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老劉。
你現在的心情我非常能夠理解。
就像我當年親手將阿仁丟棄在孤兒院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