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可惜地看了那粥一眼，“哎，真的是她親手做的，手都燙到了呢，不過既然你不想吃，我也不勉強你。”
把粥放回食盒，程言抬手揉了揉國崩的頭。
“我去給你做點別的，說吧，想吃什麼。”
國崩沉吟一瞬，“都行，但是不要粥。”
“哈哈，那你等我會兒，很快的。”
轉身走出門，程言沒有把粥帶走。
屋內很靜，國崩站在床邊，看著那個木質的古樸食盒。
親手做的嗎……
記憶裏每次與她相處時冰冷的感覺變得清晰，國崩用力撇開頭。
不管是不是親手做的，這種東西都吃不了吧。
國崩與“不明粥狀物”獨處之際，程言已經下樓拐進廚房。
看著食材鮮少的貨架，程言搖了搖頭。
“哎，幸好我有外掛。”
手腕往前露出手上黑色的鎏金鐲，程言在手鐲的空間內翻找著食材。
專心尋找之際，一抹人影不動聲色地出現在廚房門口。
感受到旁人的氣息，程言立刻回神，警惕地看過去，卻對上埃舍爾麵無表情的臉。
“埃，埃舍爾先生。”
程言看看他，又低頭看著桌上憑空出現的五花八門的食材，冷汗都要下來了。
他從什麼時候出現的？不會開口問這些東西是哪來的吧？
欲蓋彌彰地拿起幾樣食材轉移陣地，程言定睛一看。
好家夥，棗椰和絕雲椒椒。
來稻妻許久，這兩樣東西幾乎從未在這裏的食物裏出現過，現在突然被自己擺出來，如果埃舍爾問了該怎麼解釋。
“你準備做飯？”
埃舍爾從出現便一直盯著程言的臉。
“對，對啊，埃舍爾先生要跟我們一起吃點嗎？”
程言努力讓表情恢複自然。
埃舍爾走上前，“你準備做什麼？”
程言微微搖頭，“還不確定，不如埃舍爾先生說幾道菜？我可以試著做一下。”
埃舍爾眸光掃過桌麵上熟悉無比的食材，思緒不禁跳回在須彌時被程言小意殷勤投喂的經曆。
表情溫和下來，埃舍爾開口，說出了幾道菜名。
程言剛開始還點頭，越聽眼神越不對勁。
“埃舍爾先生也喜歡須彌的菜式？”
明明不是楓丹人嗎？
埃舍爾麵不改色，“在外遊曆時在須彌待過一段時間，許久都未嚐過這幾樣菜了，倒是沒想到這裏的食材這般齊全。”
提到食材，程言立刻宕機，輕咳一聲就要把人請出去。
“咳咳，我知道了，埃舍爾先生稍等片刻，飯菜馬上就好。”
“你一個人忙的過來？”
方才那幾道的做法可不簡單。
“當然了，別小瞧我，你就等著吃吧。”
程言手上都做著趕人的動作。
雖然他沒想到這看起來有些冷漠的商人還會這麼客氣地問自己，但程言不習慣陌生人待在他的廚房。
飯菜很快做好，香味從廚房蔓延到整個踏韝鍛刀場。
程言把菜分成兩份，一份拿給埃舍爾，另一份端到樓上和國崩一起吃。
給埃舍爾送飯菜時程言一直能感覺出他好像有話要說，可等程言開口詢問，埃舍爾卻是搖了搖頭。
心內有些莫名，程言帶著飯菜進了國崩的房間。
“崩砸，我做好了！快來吃這世上最好吃……你怎麼了？！”
進門便看到國崩有氣無力地趴在窗沿上，腦袋探出去，發出虛弱的呻吟。
程言放下飯菜，撲到國崩身邊。
隻見他雙手緊緊扣著窗沿，臉色青白，嘴角掛著透明的液體，像是剛剛吐過的模樣。
程言回頭撇了一眼桌上放著影做的粥的食盒。
“崩子，你是不是吃……”
“不是……”有氣無力的回答，國崩抬手給了程言一捶。
“別囉嗦，我就是餓了。”
抖著手腳往桌邊坐，國崩拿起筷子塞進嘴裏一口程言做的菜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抬眼便能看到程言麵上看似一本正經卻明顯在憋笑的表情。
國崩惱羞成怒，給程言夾了一筷子菜重重放進他碗裏，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
“不許笑！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