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珀般的眸帶著前所未有的侵略性,程言不敢抬頭,感受著腰上緊箍的手,身體都顫抖起來。

摩拉克斯被他的反應傷到,鬆開掐著程言腰身的手,轉而握起他的手腕,用力到骨節發白。

“怎麼,我現在是拆散你和心上人的第三者了是嗎。”

程言慌忙搖頭,“不,怎麼可能,我隻是害怕帝君大人生我的氣。”

“你去找他之前便知道我一定會生氣。”

程言咬唇,眼眶紅得像要哭出來。

“我知道,帝君大人怎麼罰我我都認。”

摩拉克斯被程言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氣笑。

“你便是仗著我不舍得對你過於狠心,才會行事如此肆無忌憚,已經成了至冬的執行官,倘若璃月和至冬交惡,你是不是也要站在那邊。”

程言重重揪住摩拉克斯衣領,眼睛紅得要滴血。

一字一頓地,“我,沒,有。”

泣血般篤定的話又讓摩拉克斯心疼起來,伸手按住程言後腦,讓人貼近自己胸口。

一時氣急說了幾句重話,不想程言反應如此激烈。

程言眼淚從眼眶中湧出,僵硬著身體不碰摩拉克斯。

“帝君大人,你明知道我是個很懦弱的人,我沒辦法做選擇,也做不出所有人都滿意的選擇……帝君大人不要逼我。”

摩拉克斯定定看他,半晌,伸手觸上程言的臉。

“我不逼你。”

程言眼角的淚被擦掉,水洗過的眸更顯出幾分純潔美好。

盯著這雙自己愛極的眼睛,摩拉克斯開口。

“我不會再逼你做選擇,今晚子時,你去歸離原後山,就是從前你我一同訓練的地方,我有要事同你說。”

程言有些疑惑,但心內對摩拉克斯無限信任,便仍是點頭。

“好。”

像是被算好的時機,程言剛答應,屋前便傳來一陣腳步聲。

程言聽著這熟悉的響動,有些慌亂地扯了扯摩拉克斯的手。

“帝君大人,是讚……我,我今晚會去的,現在,你能不能。”

程言說不出,可他也沒想好該如何麵對,糾結急躁地就差把摩拉克斯給推出去了。

摩拉克斯未動,被程言往窗口推才深深看他一眼。

“記住你的承諾。”

程言忙點頭,趁多托雷推門進來前總算把摩拉克斯給哄了出去。

多托雷進門時便看到程言站在窗邊左顧右盼的模樣,細看看,程言額上還掛著一層細汗。

“很熱嗎。”

抬手幫程言擦掉額頭上的汗水,言語帶著關切。

程言搖頭,胡亂抹了幾把,重新戴上麵具。

“沒事,陛下找你說了什麼?”

多托雷看著他,“陛下說,讓我看顧好你,北國銀行已經安置好我們住宿的地方,讓我帶你去。”

“陛下居然會關心這種小事?”

程言看著窗外,待在這裏總不安心,拉著多托雷的手徑直往外走。

“那我們快去吧,坐了一天的船,我好累了。”

……

夜幕降臨。

程言靠坐在床沿,看著正給自己按摩小腿的人。

不自在地往後縮了縮,“好了讚讚,我舒服多了。”

多托雷手上更多了幾分力,“別動,肌肉都還緊繃著,不放鬆一下,明天你又該痛了。”

程言感受著腿上力度恰好的手,隻覺糾結愧疚快要把自己壓倒。

“讚讚。”

“嗯。”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多托雷卻露出對這句話不滿意的表情。

欺身湊近程言,眼睛眯起來。

“隻是幫你按了幾下,就叫對你好?你判斷人好壞的標準,未免也太低了。”

程言抬眼看他,沒有開口,可多托雷從他的表情中,明顯解讀出了“那不然呢”四個字。

心裏產生恨鐵不成鋼的情緒,多托雷抬手捏住程言的臉。

“你應該在心裏這麼想,我程言配得上這世上最好的東西,別說隻是按了幾下,就算讓人把天上的月亮都摘給你,也不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