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那少婦是馮蘅?
“娘親!”眾人呆愣之際,黃蓉突然衝到少婦麵前,緊緊投入她的懷抱,“娘親,你真的是娘親!我是蓉兒,我是你的女兒蓉兒呀!”
白衣少婦淚光閃爍,像是看不夠一般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黃蓉,手一直不停地撫摸黃蓉的臉,“蓉兒?我的蓉兒都這般大了,都這般大了。”
“是的,娘親,我長大了。娘親,嗚嗚……。”
“好,真好,娘親真開心。”
此時黃蓉突然從馮蘅懷中掙脫,趕緊拉著她來到黃藥師麵前,“爹爹,娘親,是娘親,我們一家人終於團聚了。”
怔愣的黃藥師看著站在眼前的馮蘅,雙手顫抖,突地用力把馮蘅抱個滿懷,“阿蘅,你回來了,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出現了。阿蘅,這些年我好想你。阿蘅,阿蘅……。”
馮蘅眼裏全是興奮和幸福,她雙手回抱黃藥師,把頭埋在他的胸前,“慎之,我也想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也以為我死了,幸好,幸好一個神尼救了我。”
“好,好,活著就好,阿蘅,隻要你活著就好。”
眾人無一不感動於他們一家三口的親情,黃藥師與馮蘅的愛情。似乎誰也插不進去,他們三人已經是這時間最美麗的畫麵。
精靈古怪的女兒,溫婉漂亮的母親,還有英俊高大的父親,怎麼看怎麼和諧!怎麼看怎麼幸福!
可是為什麼我的心這麼痛呢?馮蘅出現了,你看黃藥師多激動啊!隻要活著就好!隻要活著就好!看看,多深情地男人!看看,多麼美好的一家!
馮蘅!馮蘅!為什麼隻要一碰到馮蘅,青塵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笑話!一個笑話!
“恭喜黃島主,賀喜黃島主,如今一家團聚,真是上天有眼啊!”
“對啊,恭喜蓉姑娘!”
“黃夫人原來還活著,真是一件大喜事呀!”
……
大喜事?是的,大喜事!可不是大喜事麼!等了十五年的男人終於等到了心愛的妻子,從小沒見過母親的女孩發現母親原來還活著,這不是大喜事是什麼?
完顏青塵,為什麼你的心還這麼痛?你不是和黃藥師訣別了嗎?你不是千方百計把他推開麼?你不是不願原諒他的傷害麼?
現在馮蘅回來了,黃藥師決計不會再纏著你,你為什麼不開心?為什麼不開心?為什麼啊?
眾人都沉浸在歡樂裏,隻有身旁的鐵木真和哥哥體會到我強烈的悲傷,均是痛心地望著我,在給我無言的安慰。
我仰頭,淚眼婆娑,“阿木,哥哥,帶我走,帶我走……”
沒等我說完,鐵木真抱起我便飛離此地,我看見天上的星星,一眨一眨,他們也在流淚嗎?微微側頭,那一襲青衣和白衣緊緊交纏在一起,似乎誰也分不開他們,誰也分不開!
黃藥師,我走了你也沒發現,在馮蘅麵前,我真的什麼都不是吧!
“阿木,哥哥,我好痛啊。”
“阿塵,不痛,不痛好不好?我帶你離開,我們離開這裏。”
“妹妹,我們回家,回家就不痛了。”
我知道,離開這裏!回家!可是還是好痛啊!
“阿木,哥哥,痛,好痛!我、我的寶寶!寶寶,寶寶痛!”
鐵木真和哥哥停下步伐,皆看向青塵,卻發現她臉色慘白,大汗淋漓,黑色衣服上淌著深色水漬,還有些往地上低落,回頭一看,那是一路的血!
“阿塵!”
“妹妹!”
昏迷前青塵聽到鐵木真和哥哥兩聲淒厲地大叫。
青塵想告訴他們一定要救寶寶,一定要救寶寶!寶寶還沒長大,他還這麼小,還沒有好好看看這個世界,寶寶不能有事,不能!
寶寶,求你別走,媽媽錯了,下次媽媽一定不那麼痛,一定開開心心地生下你,你別走好不好?媽媽真的愛你,真的需要你,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走,不要走!
而此時見到青塵流了如此多血的鐵木真和完顏康幾乎要瘋狂了。
“怎麼辦?怎麼辦?好多血,流了這麼多血,阿塵,阿塵,你醒來,你醒來。阿塵……。”鐵木真緊緊抱著青塵,渾身顫抖,臉上盡是慌張。
而完顏康也好不了多少,拚命讓自己冷靜下來,對著緊抱青塵的鐵木真吼道:“慌什麼?帶她去找大夫,找大夫。”
“對,對,大夫,大夫。我這就帶她去,這就去。”
這天晚上,大宋皇宮的某些宮女太監看見兩個大男人如一陣風般從他們身邊掠過,依稀看見其中一男子手上抱著一黑衣女子,幾人離去的路上鮮紅的血在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