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青塵,我不要你了。”
“我愛的隻有阿蘅,之前隻是太孤單寂寞了,你以為我真的會愛上你?”
“你看看你,我們才認識多久,你覺得我真的會舍棄我愛了十幾年的阿蘅?”
“阿蘅還為我生了一個女兒。”
“完顏青塵,你不是不要原諒我麼?”
“阿蘅回來了,你認為我還稀罕你的原諒嗎?”
……
昏迷中的青塵做了一個一度覺得自己會心痛死的夢。夢中黃藥師和阿蘅緊緊相擁,恍若神仙的男子,柔美白衣的少婦,這般登對。他們的眼中隻有彼此,無論青塵怎麼追,怎麼呼喊都不理青塵。
夢中的青塵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跪在地上求黃藥師別離開,黃藥師終於發現了青塵的存在,可他卻是一臉輕蔑,嘴裏吐出的話足以讓青塵的心撕裂成一瓣一瓣。
“黃藥師,你別走,我後悔了,你不要走。”
“我愛你,我愛你,我原諒你,你別走好不好?”
“黃藥師,我也有你的孩子了,在我肚子裏,可是現在他好痛,你看看他,看看他。”
“我求你了,我求你行不行?你別走,別走,我受不了,我疼。”
“黃藥師,黃藥師,別走,別走。”
“別走,黃藥師、別、別走……。”
站在床邊一直注意青塵動向的鐵木真和完顏康見青塵一直在喊黃藥師的名字,眼裏具是心痛。隻是一個是為青塵又為自己心痛,一個是為妹妹的遭遇而心痛。
這黃藥師,罪該萬死!這是兩人此時心裏同樣的想法。
“鐵木真,你先幫我看著妹妹,我去給她煎藥。”因為完顏青塵這個紐帶,這時的完顏康和鐵木真關係還算不錯,起碼可以到互相直接叫姓名的地步。
完顏康心裏是想著這黃藥師帶給妹妹這麼多傷害,此時若有一個男人來愛青塵,來把青塵從黃藥師的深淵中拉出來,不失為一個好辦法。而且之前在大宋皇宮,鐵木真能毫不猶豫願意用武穆遺書來交換青塵,更是讓完顏康對他刮目相看,因此他心裏也是默許鐵木真接觸青塵的。
卻說這邊的鐵木真在完顏康離開房間之後,便蹲下身,牽起青塵的手,撫在自己臉上,“阿塵,你醒來,不要嚇我。你知不知道你昏迷那一刻我有多難過,就好像、好像我的心被人捅裂。我想我是真的愛上你了!”
“阿塵,你夢到了什麼呢?不要再想黃藥師,來我身邊,讓我寵著你不好嗎?你快醒來,你的寶寶很堅強,他還在,你可以感覺到的。”
“醒來吧,求你了。你也要和寶寶一樣堅強,你要成為一個母親了,你也要堅強。阿塵,你不知道我有多瘋狂,連我自己也想不到,認識你才這麼幾天,可我就這麼偏執,這麼肯定地愛上你。對了,這就是命中注定吧。”
鐵木真伏下身子,用自己的臉貼著青塵的臉,細看之下竟有滴滴淚珠在他臉上滑落,一直滑到青塵的臉上。
“你知道嗎?我都快要四十歲了,可我每次見你都像一個毛頭小子一般,都在心裏拚命告誡自己要拿出威嚴來。我也是當過父親的人,家中有幾個孩子,可對他們我從來不甚在意。隻有對你的孩子,就算你肚子的並不是我的孩子,我卻這般看重他,我覺得我要瘋了。這是以前的我完全不能想象的事,可是它確確實實發生了。阿塵,你看,我有多愛你!”
“所以你快醒來,等你醒來我什麼都依著你,隻要你肯醒來,隻要你肯醒來,阿塵,阿塵……。”
青塵聽見有人在自己耳邊呼喊,就像遙遠的天際突然出現閃亮的明星,自己緊緊跟著,就怕一眨眼,一呼吸之間它就沒了。隨著聲音,青塵慢慢走過漆黑陰森的長廊,終於在前麵發現亮光。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這般漫長,青塵費力地睜開眼,感到到臉上溫熱的觸感,映入眼簾地是鐵木真紅腫的雙眼。他,竟然哭了?鐵木真也會哭?他可是蒙古大汗,現在竟然哭了?
“阿、阿木。”青塵的聲音像鋸木一樣難聽。
聽到青塵的聲音,鐵木真一個激靈,手忙腳亂地站起來,大喊,“阿塵,你醒了,你終於醒了。我、對,我要找大夫再來看看。你等等,我去叫大夫。”
說完鐵木真竟像一個孩子似地跑出去。
獨留青塵躺在床上,看著鐵木真興奮的背影,神情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