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你得付出一點點代價。”
“什麼?”
“少嗦,你別無選擇。”
洛德歎了口氣,手指著左邊的太陽。
“也不錯。”阿骨烈托開始帶路。他們走在一條很長很長的道路上,永遠都在向黑暗的深處進發。
洛德跟得很緊,他怕‘迷’路。就在他以為根本不會有盡頭的時候,拐彎口出現在了光暈內。阿骨烈托轉身麵對牆壁,打了個響指。
一塊牆麵提了上去,火熱的紅光奔騰而來。由於剛剛才習慣了黑暗,強烈光芒令洛德難以睜眼。但他不得不跟上去,阿骨烈托根本不顧及他有什麼感受。
洛德走得非常小心,他目瞪口呆地看著腳下兩米寬的道路。也不能說是道路,稱之為橋更恰當。下方深至百米處是翻騰的岩漿,巨大空間內一片火紅。
阿骨烈托張開翅膀如洛德所想,那似蝙蝠翅膀。阿骨烈托飛高了,俯瞰洛德。
他能飛翔,當然不會懼怕,但洛德恨不得趴在地上。隻要他行將踏錯,注定灰飛煙滅。可是他不想做那麼羞恥的事情。
阿骨烈托完全掌握了主導權,讓他很不舒服。可一想到自己並沒有死,便明白現在要解決的問題是怎麼救下葵洛,他也不想被壯漢剁碎。
“說吧,怎麼幫我?”
“禁咒、猛獸、利器、魔具,什麼都有,”阿骨烈托兩手搓‘弄’著,表情像合格的商人,“來吧,小子,要什麼。”
“代價呢,是什麼?”
“靈魂。”
“不。”洛德搖了搖頭。
“一點點的,不會影響你的生活。”阿骨烈托的大拇指和食指繞成圈,“如果用你整個靈魂,豈不是得把我最貴重的東西都給你,那怎麼可以。”
“你到底什麼意思?”
“一根手指,足以打發兩個不知好歹的人類,”阿骨烈托豎起食指,“你別無選擇,從我的領地出去後,你要麵對的是那個男人的劈砍,他可是正向你衝過來,氣勢洶洶。”他的語氣加重,“你來此地前,他們已經把那‘女’人幹掉了。”
洛德全身血管冰冷,所有血氣倏地倒流。
“你騙人!”
“我懶得對一個小鬼撒謊。”阿骨烈托‘露’出了嘴‘唇’頂成八字形。
洛德的腦袋嗡嗡作響,那兩個人一定是瘋了,竟在侯府園林隨意殺人。他怒氣衝衝,揚聲道:“這個,”他豎起小指,“不能整根,第一節!”
“兩個指節,我可以給你留一節。”
“不,少一根指頭是奇恥大辱,死又何妨反正就一節。”
阿骨烈托指了指他,說:“喲,會討價還價。”
他剛說完,洛德的左手小指帶著指甲的第一節與第二節分離,血水濺‘射’。洛德痛聲慘叫,跪在地上。他緊握著鮮血淋漓的指頭,血從指縫間溢出。
指節朝著阿骨烈托飛去,被他一把握住。洛德握著小指的手開始冒煙,他馬上挪開,傷口已愈合。
阿骨烈托把油燈拋了下去,溶入滾燙的岩漿後爆炸開來,一些石板浮出表麵,往上飛升。每一塊都四方對等,組成了一座平直的浮橋,與洛德腳下的道路相仿。
“取貨的時間到了。”阿骨烈托指著連接遠方的道路,可那是完整的石壁。
洛德‘摸’不著頭腦,走了過去。他懷疑橋麵的溫度,謹慎地踩下去,卻被一種溫暖侵襲。他沿著道路走了不知多久才停下,麵對石壁。
“衝進去!”阿骨烈托說。
洛德不相信這個狡猾的商人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耍‘弄’自己,他撞進了壁麵,穿透過去,內裏黑暗空間被一個發著銀光的支架輻照。他走了過去,支架上的圓盤裏躺著羊皮卷,他拿了起來才發覺皮卷嚴絲合縫,外圈相連,以至於內裏都看不見。他正皺起眉頭,黑暗的空間扭曲了,他被一種溺水的錯覺搞得胃酸翻騰、頭昏眼‘花’。
當鄂佟的‘侍’衛舉起劍往下劈砍的時候,強烈的白光令他刺目,連遠處正踢著葵洛屍體的主子都嚇得撲倒在地。‘侍’衛睜開眼,搖晃腦袋,持劍的手擋在眼前。他的視線有點模糊,但他清晰地看到洛德正拿著皮卷站起。
洛德覺得上當受騙了,小指的指節還在,手裏的卷子打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