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隘口都被我們避開了,這裏兵力薄弱,不走這裏就不知道從哪裏進去了。”少虎說,“你想回去,這一劫免不過。”
洛德猶豫地看著車廂。少虎一甩韁繩,馬車遠去。他勒馬追過去。
一些商人和農夫經過盤問都過去了。洛德很不安,耳畔聽到有人在聊天,且與他有關。
“那廝真不厚道,殺人獨子,鬧得廣京不太平,連聖京的邊境都加強了管製。”
“哎,想帶點什麼進去都麻煩啊。”
“說的是,黑市最近蕭條了。”
“查的這麼嚴,趁晚上幹一票?”
洛德沒有再去細聽,他覺得還是不走這裏為好。但是已經離高聳的關隘石牆隻有幾十米路,如果回頭肯定會被盯著。少虎勒停馬,兩名士兵已經在兩側候著,另有一人揚著皮鞭說:“叫什麼,去哪裏。”
少虎笑著說:“銀都的,我叫珂準。後麵那騎我兄弟,一起的。”
“車廂裏是誰?”
“我內人。”
兵頭接過一個大碗喝了口水,繼續問:“在外麵幹什麼。”
“本想去獵點野味的,沒敢走遠。”
兵頭皺了皺眉頭,用鞭子指了指車廂。一名士兵上前開‘門’,探頭看了看,呆了一會才縮回頭,滿臉的驚異。
“怎麼?”拿鞭子的兵問他。
“一姑娘。”
“姑娘就姑娘了,你發什麼愣。”
“‘挺’好看的。”士兵小聲說著退到一側。
“過。”
洛德聽得心‘花’怒放,又不得不抿住嘴,硬著頭皮跟在馬車後麵過了關隘。走了不出百米,後麵十來騎追了過來。
“慢!”
“停下!”
洛德一陣頭皮發麻,說:“怎麼辦?”
少虎深吸了口氣,一手按著腰劍,把馬停下。
騎兵把他們團團圍住。那個拿鞭子的呼喝道:“你給我老實點。”
一把把長劍‘逼’來,洛德雙手高舉說:“別,我們正經人家。”
“是出去打獵的。”少虎說。
“你們倒是心情好,攜家帶口出境,不知道北麵在內‘亂’嗎?”兵頭把鞭子塞腰帶裏,拿著一卷東西拉開看,“果真像通緝犯嗎?”
一名騎兵靠近說:“像啊,你看看。”他還在黃布卷上指指點點。”
洛德心知不妙,緩緩地放下雙手。少虎屏息凝神。那些騎兵漸漸縮小包圍圈。
“你媽媽的,像什麼像,又唬我。”兵頭一鞭子‘抽’了那人後背,“你再看看。”
那兵被打疼了,伸手沒接穩,卷子落地鋪開。
洛德探頭一看,上麵寫著喬羽頁,那是他四歲前用過的名字。雖然不少人還是這麼叫他,不過卻和自己的名字沒什麼關係。下麵一張人臉,讓他哭笑不得,那分明是他府上的小管家陳透的臉,下半張臉和他的‘挺’像的,年紀比他大兩歲。白龍軍看來被‘蒙’在鼓裏了。可見喬家已經傾盡全力在救他。但他有疑‘惑’。
“兵大人真是嚇死我們這些賤民了。”少虎抹了一臉汗,“那個喬府的不是被砍頭了嗎?”
“誰曉得。”兵頭揚了揚手讓他們走。
他們總算進入了聖京,來到溪邊歇息,把水袋灌滿。
“白龍軍一意孤行。”少虎回到座位上,拉著韁繩。
“估計境內不會這麼嚴,否則其他京侯也不肯任他擺布。”洛德說。
他牽著馬走到車‘門’外,敲了敲‘門’,說:“‘女’聖人,喝口水嗎?”
裏麵沒回話,他覺得自討沒趣,聳了聳肩翻身上馬。
轟的一聲,馬兒‘亂’叫,洛德忙扯住韁繩。東麵的空中多了一個紅‘色’的煙團,是特殊爆竹,軍用以代表某種信號。他皺了皺眉說:“我去看看。”
“別‘亂’跑。”少虎本想阻止他,但馬已跑遠。
洛德一路順著溪水走,來到崖邊,下麵的山穀裏有一支百餘人的騎兵隊。他們頭戴紅纓鐵盔,穿著線條成無數方格的藍‘色’布麵甲,內襯鮮紅‘色’蟒袍,‘腿’裙垂至矮筒靴。這些布麵甲外麵看似布料,裏麵包著鐵片。這可是正規軍,比那個隘口穿皮甲的邊防兵訓練有素。他們追趕著一人‘逼’到了角落裏。那人身著灰衣和暗紅‘色’長披風,手持紅石杖。就他也值得正規軍出動,叫人難懂。洛德趴在崖邊,靜靜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