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歡再次抬眸,謝南臻已站在床前。她努力的睜開雙眼,試圖想要從病床上爬起來。
謝南臻一把握住她的手臂示意她躺下。
“你怎麼來了。”顏歡扯開蒼白且幹澀的嘴角,朝他露出了一個微笑。
“什麼病?”謝南臻蹙眉,用手輕輕撥開她有些雜亂的劉海,撫摸著她的前額,“不要想著騙我。”
顏歡垂下眸子,自己也覺得好笑,“抑鬱症。”
謝南臻的手頓住了,眼中不知是驚恐還是慌亂,他戴著帽子,顏歡看不清他的表情。
過了好久,他啞聲:“沒事,我帶你回去。”
“你誰呀,你還抓著人幹嘛?”顏母剛去繳完費用,拿了藥。就看到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人蹲在顏歡的病床前。
顏歡急忙坐起身,“媽媽,是南臻。”
陳心蘭提著的心落下,“哦,南臻啊。”
顏母將藥躺在病床邊的櫃子上,有些失魂落魄地斜靠著,微微歎了口氣。
謝南臻站起身,“阿姨,我要帶顏歡回去。”
陳心蘭問:“小謝,你要帶她去哪裏?她生病了。”
謝南臻低頭看了眼顏歡,跟陳心蘭解釋,“所以我更要帶她回去,我的朋友是成都最好的心理醫生,他一定會治好顏歡的。”
陳心蘭沒有回話。
顏歡是心理病,總歸有導火索,知道了原因才好解決,謝南臻無心一問,“阿姨,冒犯問一句,顏歡為什麼會生病,你和叔叔不知道原因嗎?”
她不知道原因嗎?
見陳心蘭不再說話,謝南臻又忙寬慰她,“顏歡她病情輕,按時吃藥,稍加幹預,便會痊愈的。”
良久,陳心蘭才直起身,將藥遞給謝南臻,“那辛苦你照顧她了。”
“那再見,阿姨,我們先走了。”謝南臻接過藥抱著顏歡出了病房。
陳心蘭愣愣地站在空無一人的病房裏,回想謝南臻的問題,她真的不知道嗎?為什麼顏歡會生病,她真的不知道嗎?
顏進從外麵回來,看到顏母呆愣地站著,床上空無一人。
“歡歡呢?”
“被南臻帶走了。他有認識的心理醫生。說會治好歡歡。”
顏緊不知是笑是哭,拆開熱乎的奶茶,猛地喝起來,醇厚和甜膩充滿鼻腔,好像也能將人的喜悅提高一點。
“會好的。”說完就哭了起來,那個五大三粗的糙漢子此時哭的像一個小孩,眼淚和鼻涕掛了一臉,他也不管,繼續喝著手中的奶茶。
回想剛出生的顏歡也是被捧在手心長大的,怎麼會變成今天的樣子。
他終於知道顏歡為什麼喜歡喝奶茶了,可他到現在才知道。
顏歡被謝南臻抱到副駕駛上,謝南臻脫下外套蓋在她的身上,撫著她的頭發,輕且柔地說:“睡吧,到了我叫你。”
顏歡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