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吳景翊為什麼會這麼想,是因為他的父親吳漾一直都知道沈清黎是江落月的女兒,當年江落月和親大宛的時候正是吳漾被任命為大將軍送過去的。吳漾作為景陽王的得力門生和江落月幾乎是每天都能見麵,更是外人眼中的最為般配的一對,事實這兩人隻是純純的兄妹關係。這也是江落月會一直和吳漾保持聯係的原因。
在景陽王知道沈清黎的身世之後吳漾去了景陽王府,吳漾默默在朝中待了這麼多年。隻是為了可以關心照顧一下江落月,可江落月一直不怎麼出門,這也是為何沒有人知道景陽王的女兒就在太師府,吳漾也沒有辦法直接去找江落月。
後來得知她撒手人寰,他也曾經去調查過原因,可他一點線索也沒有,再加上沈修明當時草草辦了葬禮,關於江落月的一切都被他提早清理的幹淨,讓他無從下手。
他知道沈清黎還在沈府,也知道沈修明不會去關注這個和他沒有血緣關係的女兒,但沈清黎的性子和江落月極其相似,把自己封閉的比江落月還嚴實,如果不是聖上的一紙婚約,他都要擔心沈修明已經暗中滅口了。
直到那次宮宴,他才看到這個骨瘦如柴的沈清黎,那個樣子讓他分外疼惜。便讓自己的女兒吳以寧去接近她,和她做朋友,想著沈修明看在他的份上不會為難這個可憐的丫頭。
他在景陽王口中知道了他眼中的可憐姑娘不僅膽子大,而且還有自己的主意。不僅推掉了和大皇子的婚約,還有了自己喜歡的人,他很高興。
這也是吳景翊會在第一時間想到派人去請容少謹過來的原因,以容少謹和淳於安的關係,這個案子一定可以完美解決。徐彥如果真的得罪了淳於安那這案子就不止在大理寺解決了,若是鬧到禦前就麻煩了。
“我想赫連王子應該也不會有什麼意見吧。”容少謹眼神瞟向赫連池,帶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壓,讓人不容拒絕。
“沒有意見。”赫連池咬牙切齒的說道,淳於安都沒話可說了,他還能說啥。
“那就好,不過礙於靈昭公主以及赫連王子身份尊貴,若是大理寺的衙役去懲戒確實有些冒犯。”話說到這裏,視線轉向徐彥,問道,“不知道徐少卿可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徐彥有點詫異又有點歡悅,六皇子這是不想越權,所以會征求他的意見。他看向容少謹的眼神又尊敬了不少。
可六皇子拋過來的問題他暫時沒有想到什麼完美的解決辦法,隻能躬身求教:“下官愚鈍,還請六皇子指點。”
容少謹淺淺勾了勾嘴角,“那本皇子就逾矩了。”
淳於安從容少謹的眼中發現了壞事得逞的意味,這廝若是敢有什麼壞心思他一定要告訴阿黎,讓她好好收拾他。
徐彥在一旁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容少謹立即起身坐在大堂之上的審判的位置,敲了敲桌麵,眾人的眼神全都聚攏了過來,“此案雙方都有錯,按北陵律法當街鬥毆,雙方各杖責二十。因靈昭公主和赫連王子身份特殊......這二十的杖責就由二位互相來懲戒對方。至於這些侍衛,由於主子管教不力,他們也是唯命是從。那麼就從二十杖加至三十杖。”
幾雙震驚的眼神不可思議的盯著容少謹,除了徐彥,他甚至還非常讚同容少謹的辦法,這兩個人本就不對付,互相懲戒肯定都會下狠手,又不會冒犯對方。
另一個徐彥同款的就是天尋了,在他眼中容少謹今日算是格外開恩了,不然但凡打架鬥毆的人一個都別想逃。
“六皇子,靈昭公主是女子,本王子是男子,這是不是......”赫連池率先反應過來,讓一個女人揍他屁股,還不如北陵衙役。
“我同意。”靈昭公主上前一步打斷了赫連池的話,自己追了這個男人這麼遠的路程,從漠北到北陵,她早就想揍他了,如今有了一個這麼好的機會,她可不能放過。同時含情脈脈的看了眼上首的容少謹,這位六皇子可比赫連池優秀多了,她何必還賴在這個不喜歡她的人身上,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