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重新清醒時,那顆在頭顱嘴邊的煙早已經熄滅,我的手在他溫暖的腹腔裏,也已經恢複了知覺,感覺周圍的寒冷少了三分,過了一會,我顫巍巍的,奮力的,嗯!嘿!把手從他尚且溫熱的腹腔裏拿了出來!我雖然從小在農村長大,但是我的父母卻從未讓我幹過粗活累活, 我的手雖然不算細嫩但也不算粗糙!除了夏天拍死蚊子以外, 這雙手從未殺生,但是此刻他卻占滿了鮮血!我鬼使神差的舔了一下我手上的鮮血,瞬間我的瞳孔放大,鮮血的味道是這樣的嗎??怎麼會...怎麼會....如此的美味!我猛然低下頭凝視著這具屍體的腹腔內部!鮮血之下,是紅白相間的嫩肉,我的眼神逐漸變得瘋狂,腦中一個想法幻化成了一道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看來那些人說的沒錯,你這20年的身子養的不錯!肉....肉....一定也很鮮美!!”
已經記不清多久沒有進食的我,在身體溫度稍微緩和的情況下,肚子的饑餓感像螞蟻撓心一樣席卷而來,即使味覺告訴我的大腦,人血的味道是腥臭的!他從沒有變得香甜!眼前這屍體腹腔裏的肉同樣也不會口感鮮美,可是我的身體已經不受控製!我看著鮮美肉質,眼神從瘋狂逐漸開始變得瘋魔!我像野獸一樣猛地張開嘴巴!俯下身子,瘋狂的撕咬剛才給我的手帶去溫暖的屍體!啃向他胸腔肋骨上的肉!
“他已經死了!不是你殺的!你吃他是迫不得已!”
“都是落難的中國人!他能理解你的!能理解!能理解!能!能!絕對能!”
“快吃吧!快吃吧!這裏關著的人可不止你一個!現在你不吃它!別人來了!一樣會吃!甚至會活活吃了你!”
“對!嘿嘿嘿!咽下去!咽下去!!”
“咽下去!咽下去!”
“咽下去!咽下去!”
“咽下去!咽下去!”
“咽下去啊孩子!!”
歐~~~(轉折,新的一天,滴水聲,老鼠吱吱聲)
今天是2018年3月22日,三月是一個春暖花開的季節,乍暖還寒的溫度,老家的桃花應該開了,小時候經常在飯後,奶奶會帶著我走上我們村裏那高聳的母地!母地肥沃,放眼望去,堤壩左邊是一片的青綠,那是春天的麥苗還是像青草一樣的模樣!還記得當時奶奶說
“別看他現在跟草長的差不多!將來日子一長,等秋天來了!他可比草長的高的裏!比那就知道瞎長的草,有用處多了!”
小時候的自己並不明白此話種的深意,隨著年齡的增長,步入社會才知道,誰是那瞎長的草,誰又是那終究會碩果累累的麥子,可是在我看來草與麥子雖有區別,但是卻都免不了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成熟的麥子會被社會的資本收割,瞎長的野草也會被時代拔除!而如今的我!或者說淪落到緬北的我們,自然不可能是成熟的麥子,但是若是自比野草,也是不如,因為我們將來要麵對的不僅僅是魔鬼的剝削,終身成為他們利用各種電信詐騙手段牟利的工具,甚至是會被掏心掏肺!挑斷手腳筋!這麼想來,若是能夠回去,做社會的野草,即便是996下的社畜,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想起以前曾經在網上大放厥詞,控訴那些高強度無休止加班的公司的行為,我就想笑!原來隻有真正到達了地獄,才知道人間才是天堂。而水壩的另一邊就是故鄉的桃花,幾十畝幾百畝連成一片的桃樹同時盛開著粉色的花瓣!一陣春風拂過,我的鼻尖甚至已經聞到了那桃花的香氣,充斥在耳邊的銀鈴的笑聲是在田野裏肆意玩耍放風箏的孩子!
“叔叔!叔叔!快讓開!快讓開!!我的風箏要撞到你了!!快閃開!!”
(腳踹人身體聲)“還他媽的睡!!抓緊起來吃點東西!!還有最後幾天!你要是再不改主意!他就是你的下場!”(破碗丟在地上的聲音)
“額.....飯!!飯!!!”
我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掙紮著爬過去,用手抓起那些幹澀有些發硬的米飯!大口大口的往嘴裏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