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所在的這座城市叫欲城 ,而故事背景中卻提到了祈福村,所謂的主線任務就是找到極致的美好,在進入祈福村前搭乘是一輛出租車,可此時自動生成的地點卻是列車站台,那麼隻能說明此時的他還未從欲城出發 。
還未出發?這說明什麼 ,一定是這輛列車上有什麼古怪 ,所以需要搭乘列車前往目的地,沿途始料未及的麻煩出現了。
餘鄔瞳孔微睜,急忙起身來到附近的站牌前,仔細端詳著。列車一共有六站到達終點 ,而祈福村卻是在第五站,往前數的前四站分別是第一站“欲城”,第二站“深海博物館”,第三站“XS孤兒院”,第四站“故地”,第五站“祈福村”……第六站“裕川大峽穀……”
他喉間幹澀,仿佛發出的音節都是沙啞無比,所有無處安放的情緒於此刻“齊聚一堂 ”恨不得一瞬間噴湧而出 ,將身心都腐蝕碎成渣,發出一聲苦澀的低笑,猶如猛禽受傷過後的壓抑低吼,無法宣之於口,獨自躲在角落裏舔舐傷口,疼到身心發顫時,瘋狂的笑著,肆意的大笑 ,仿佛這樣能將情緒發泄 。
XS孤兒院啊!
你到底是誰。
嗬嗬,
餘鄔笑了:“你回來了。”
季岄頭腦發昏,在聽到最後一句遊戲開始的時候,一刹那身輕如燕,眼前刺目的光占據眼眸 ,感覺到周圍變得真實起來時,睜開眼眸看到偌大的列車靜臥在軌道上 ,蓄勢待發的模樣讓他感到躍躍欲試,光暈籠罩這座地上車站,放眼望去規格整齊的座椅緊密排列著 ,姿態肆意的人們情感十分鮮活 ,歡笑聲,嘈雜聲,哭鬧聲連成一曲交響樂,命運譜寫奏章,悲傷的演繹 。
與人們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那條銀白光澤渡身的列車本身,光線仿佛與它之間形成一道分明的切割,半點都籠罩不上,從某種角度上來看 ,仿佛隱藏在陰暗角落裏的邪祟般見不了光 ,昏昏沉沉顯的看似嶄新的列車陳舊了不少。
他其實並不害怕所謂的遊戲,即使知道這是真的玩命 ,但這座列車給人的感覺就是陰森的壓抑,仿佛許多看不見的東西透過這座列車直勾勾的盯著你,讓人很不舒服 。
他覺得很熟悉,卻又不敢相信 。
於是選擇自欺欺人。
不過,這並不影響他來的初衷,那位裝扮的好似魔術師的先生告訴他,隻要找到一位叫“餘鄔”的女孩子並告訴她,她的魔術師哥哥因為她說離開後日益消瘦,食不下咽了 。所以要趕緊回家 ,免得親人擔心 。
……
當日,餘鄔離開後,魔術師一眼察覺到盯了二人許久的少年 ,所以笑著打趣:“小朋友,偷聽可不是什麼好習慣,你也想進入商卡公會嗎? ”
季岄一臉懵 ,左右轉頭見自己身邊沒有別人 ,魔術師的眼眸深邃黑暗,裏麵蘊藏著令人琢磨不透的東西,他呆呆地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興趣加入公。
“哦?那就是,來找人的。”
聽到魔術師這句話後,他瞳孔中閃爍著錯愕,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那蠢萌的表情仿佛在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
魔術師笑而不語 ,嘴角卻揚起弧度 。
季岄見對方並沒有解釋的意思,也不再期待什麼,眸中閃爍的光暗淡了下來 ,輕輕道了句謝後轉身離開 。
“我可以幫你。”
剛邁出步伐的季岄如灌了重鉛般定格在原地,久久未動,他低著頭,情緒都隱藏在陰影下 ,過了片刻,才低聲詢問 :“需要我做什麼 。”
魔術師倒也沒想到他答應的這麼快 ,於是生出了想要玩弄的樂趣,他淒身逼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憑空出現到季岄麵前,並緊緊嵌住少年的下巴,強迫對方與自己視線相對,那一刻,少年的眼尾染上一層淺紅,漂亮的桃花眼弄了一層薄霧 ,仿佛運開的筆墨在紙硯上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淡雅下有什麼邪惡在張牙舞爪。
“你的味道也不錯,隻不過靈魂不幹淨,調出的香會有雜質,不純淨。 ”魔術師的唇貼著少年的耳垂緩緩開口 ,溫熱的氣息使耳廓染上一絲緋紅 ,季岄全身發顫 ,不知是緊張還是悶熱,後背有汗液滲出,他向後退去,想掙開魔術師的鉗製,否則下巴早晚脫臼。
魔術師會心一笑,將手鬆開,原本以為不會發生什麼的季岄懸著的心剛落下,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掐著脖子反手一帶兩人隱蔽於黑暗中 ,在那突如其來的攻擊下,巨力與身體衝擊,全身被震的發麻 。
這裏四處無光 ,魔術師掐他的脖子將人抵在一麵牆 ,季岄感覺自己快要被掐死 ,眼尾早已分泌出生理淚水 ,疼到窒息,此刻的他猶如一隻擱淺在岸上的的魚 ,拚命呼吸想要擺脫 ,不料耳邊傳來低沉的聲線:“哭了?”
輕聲一笑:“沒有人告訴你不要隨便在外人麵前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