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玻璃窗看向藍天,猶如鯨魚歸海般失了重心,迷失於一望無際。
空氣與孤獨致命包圍,壓的人快要喘不過氣來,隻能借助海的鼻息殘活。
深海放淺了呼吸,群魚編織了一場美好的夢境,試圖迷惑眾生。
將獵物吸引,給予致命一擊。
看到了院外海棠漫天揚起,花蕊遮住暖陽,到底是豔陽暖了繁花,又或許是它遮住了光暈。
總之,它在眼睛裏,偷偷藏進了心裏。
紮了根,很深。
萌了芽,築根瘋長,彼時靈魂綻放。
我的神色十分憔悴,藍白條紋的病服鬆垮的套在身上,皮膚幾近病態。
一雙眼睛柔情似水,泛起起層層漣漪,波光粼粼,宛如池中浮起一層霧,氤氳了整個四季,將那朵粉紅的海棠花映的格外明亮。
消毒水的氣味蔓延於四周,
屋內寂寥無聲,
滴,答。
滴,答。
節奏踩著心跳的拍子,共舞一曲,交響樂與生命共燃。
我時常眺望窗外,熬過了淒涼的冬季,盼望著春天到來,海棠花開,迎來新生。
似乎春天並不是那麼生機勃勃,我的病情好像更重了,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於痛苦中煎熬。
我想要解脫,將骨灰葬在大海裏,感受自由與風。
我好痛苦……
好累……
好想……就這麼離開,
沒有人在意過我的生死,即使生命停格於初冬,也不會有人知曉。
沒有人會在意的。
可我格外割舍不下一個人,
仿佛刻在骨血裏,生生世世都洗滌不盡的那種,
是愛,
是癡迷,
對他上了癮,
我的海棠先生。
似乎那隻是一場夢,一場編織的美好夢境令人著迷,又是那麼的如癡如醉。
可是為何如此真實呢?
真實到我每次閉眼都是先生的背影,不敢相信那是假的。
我在等,等待故人歸來,等待一場遐想的重逢。
我一直都相信,等到來年海棠花開,我們又會相見了。
我割舍不下,那個藏在記憶深處的人與我一起走過的春夏秋冬。
記得初識先生的時候,我們是通過社交軟件認識的。
我性子單純,像個小孩兒,屬於給點兒甜頭就會跟著跑了的那種。
海棠先生處事格外沉穩,將什麼心思都埋的很深,以至於我現在都不知道海棠先生叫什麼。
我17歲遇到了海棠先生,風華正茂的年紀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少年時期的感情總是轟轟烈烈卻又偷偷摸摸,這種矛盾心裏很奇怪,卻又十分正常。
這是屬於我們的青春,年華永駐。
我們在社交軟件上聊了好久,他的談吐成熟而又甜蜜,讓我不禁上癮。
當我發現海棠先生與我同處於一個城市時,簡直快要高興瘋了。
心髒撲通地跳動,熱烈撞擊著這具脆弱的碳基皮囊,仿佛快要融化般,交彙於一處。
一般這種情況,誰先動心誰輸。
好吧,我輸了,我也認了。
相處一個月,我覺得先生很溫和,對人謙遜有禮又恰到好處的舒適。
長得好看,為人幽默,女生找男朋友一定要把先生當作擇偶標準。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材,拿起鏡子照著臉,捏住臉頰,會心一笑,心想道:也沒有那麼醜吧。
此話一出,自己就把自己逗笑了。
悶笑聲似乎成了故事的開端。
我們在軟件上聊了很多很多,多到猶如天上的繁星般快要數不清。大到國家大事,小到家居日常,無話不談。
我越來越喜歡海棠先生了。
怎麼辦?好想見麵。
我慌張極了,這個想法一出來把自己嚇了一跳。
見到之後呢,該怎麼辦?
我不敢告訴先生我的想法,怕先生以後再也不想理我了。
因為他總是很神秘,對待工作一絲不苟。
害怕他認為我對他有什麼非分之想後,逃避遠離我。
我們就這麼平淡的聊了一個月,先生同意我與他見麵了。
我簡直快要高興死了,恨不得站在珠穆朗瑪峰上高聲呐喊,讓全天下的人都聽到,為我的狂歡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