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 被一陣寒意給凍醒了, 當時隻覺得四肢冰冷, 手和腳都忍不住顫抖。我沒有繼續睡下去,我怕我再睡下去之後就再也醒不來了。
趕忙跑起來做運動,突然想起來姨媽巾還沒換,就在生物標本室的廁所換了僅剩的一片姨媽巾。我出來時,季淩煙已經醒了,是被我吵醒的。
“傅同學,是被凍醒了嗎?”
“要你管!”
“唉,某些人嘴巴都凍紫了,還要強撐著,還真是一個女強人。”說著便朝我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可是在我看來,這和嘲諷沒什麼兩樣。
“季淩煙,你不說話能死是不是?”
“好好好,我閉嘴。”
頓時,這裏又是一片死寂,很安靜,我甚至覺得假如標本複活了,我都可以聽到它們的呼吸聲。
我又坐回了那張小板凳,整個人蜷縮在抱在一團,我確實很冷,再加上月經期的體質虛弱buff,我的肚子越來越痛越來越痛。嘴唇從紫色變成了白色,渾身冒著冷汗,皮膚上也冒起了一個個雞皮疙瘩,看著確實楚楚可憐,我真的覺得我快暈過去了,但是我又真的害怕我暈過去,一直死撐著意識,連把眼皮睜開的力氣都沒有。
不一會兒,我就覺得身體上有股暖流靠近我,是――季――淩――煙。他在我旁邊用一隻手摟住我的腰,另外一隻手牽著我的手,又讓我靠在他身上。
“傅同學,要強也不能不要命。”
我沒有回他,隻是心裏早罵了他一萬回,不過我還是第一次和男生靠得這麼近,我可以聽見他的心跳聲,可以聽見他的呼吸聲。我的耳朵越來越紅,臉也越來越紅,嘴唇也慢慢恢複了血色。整個人就像是喝醉酒的人強行倒在別人懷裏,賴著不走的樣子。
“傅同學,發燒了嗎?”說著,就把手往我頭上摸。
“沒有。”
“還說沒有,燙死了。我可告訴你,千萬不能睡著,不然你明天就死了,死了骨灰都沒人給你收拾。”季淩煙帶著一絲恐嚇的意味,說的話。“我告訴你別睡啊!!”
“可是我困。”
“不許睡,聊天。”
“聊什麼?”
“你想聽什麼?”
“白馨宛。”
季淩煙可能實在沒想到我會想聽這個,也是愣了愣,才緩緩開口:
“白家和季家是商業上有名的合作企業,白家是做遊戲的,而季家是做設計的。剛開始,雙方合作互贏互利,都給對方帶來了巨大的利益。但是白馨宛的父親白建華,天生生性多疑,他害怕季家會不滿利益分配,偷偷吞並白家,於是想方設法地阻撓季家獲利。後來,白建華想到了一個辦法,讓我做他的女婿,我的父親為了獲取白家信任,於是,讓我和白馨宛在十歲那年,定了娃娃親。我為了長大之後能躲避這段婚姻,我瘋狂讓自己變得配不上白馨宛,沒想到白馨宛願意讓自己和我一樣墮落。”季淩煙說到這裏,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我敢確定,他為了反抗這段婚姻,必定和他的父親有很大的矛盾,這也就能解釋,他的父親為什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強行把季淩煙拉走了。
“不是吧!季淩煙,現在不都是講究婚姻自由嗎?你不能報警嗎?”
“你是不是蠢貨,是你你會報警把你的親生父母抓起來嗎?”
“會啊!我和我的親生父母又不熟。”
“見過包子不熟的,但是沒見過和親生父母不熟的。”季淩煙又用這種無所謂的語氣說道。
“就是不熟,你信不信我和我的親生父母,認識不到半年。”我抬頭看著他,略微調皮又帶點稚氣的語氣和他說。
“願聞其詳。”
“……………………………………”我把我是怎麼來到傅家的經曆全都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說完後的感覺身心舒暢,是這些天從來沒有過的放鬆愉悅。我喜歡這種不用把什麼事都憋在心裏的感覺。
這是我第一次和男生分享我的故事,也是我第一次在男生懷裏,在我眼裏他真的很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