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華晟沉默著，等朱染主動聽出他的聲音來。
“啊，怎麼是你？”朱染顯然有些驚訝，語氣也因此聽起來正常了不少。
“怎麼，我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嗎？”朱染的語氣讓心情本就不順的華晟瞬間有些火大。
“那倒不是，咳咳……”聽出了華晟話裏的火藥味，朱染幹咳兩聲轉移了話題。“對了，你出國的事情沒告訴他嗎？”
“那麼丟臉的事情，你認為我應該告訴他嗎？”不用特意說明，華晟也當然知道朱染所說的那個“他”是誰。
“丟臉？什麼丟臉？離家出走就光彩麼？都這麼大了才開始玩叛逆，你還真是童心未泯。”朱染毫不客氣地回嘴。
“好了，好了……”對朱染有些無奈，華晟放緩了語氣。“我可不是離家出走，我是動真格的。”
“至於嗎？”電話那邊的朱染打了個呼哨。“你家可就你一個兒子，這樣可未免太過不孝了吧。”
“哼……”華晟冷笑了一聲。“我倒是想盡孝，那也得人家願意讓我盡孝才行。
“不是吧……”大概是有些意外，朱染沉默了一會兒重新開口。“難道，你把你的性取向跟家裏坦白了？其實，你也不是非要出櫃不可，就那麼一直瞞著他們不也挺好的……”
“瞞到什麼時候？瞞著等他們逼我結婚，再逼我趕緊生個孩子出來？”華晟實在是不想繼續談論這個讓他痛苦萬分，卻卻偏偏無計解決的話題了。
“反正……怎麼做都是你的自由。但是，你也應該和人家好好交待清楚再走啊。”不想讓氣氛繼續向沉重的方向發展，朱染轉移了話題，卻又戳中了華晟的痛楚。
“為什麼這麼說……難道他去找過你了？”。想到許書凝有可能向朱染打聽過自己的去向，華晟突然變得振奮起來。
“也沒什麼，就是問我你是不是換了電話。我隻說你出國了，好像是因為和家裏鬧了些不愉快。”朱染滿不在乎地回答。
“他有給你打過電話嗎？”怒火突然消散，一絲甜蜜悄悄從心底滋生出來。“你說我離家出走幹什麼？是不是故意想要我丟臉？”突然間意識到了這件重要的事，華晟紅著臉對著電話大喊。
“是啊……所以我才說你能不能像個成年人一樣好好解決問題啊……”朱染嘟囔著。反正華晟本事再大也不能隔空出現在自己麵前，所以也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好了，我有點事先掛了。”心情複雜的華晟突然沒有了繼續和朱染聊下去的心情。
“喂，你怎麼可以這樣，當我是什麼，心理熱線嗎？必須要補償我才行……”朱染在電話的另一頭不滿地嚷嚷著。
“放心，不會少了你的好處的。”胡亂應付了幾句，華晟掛斷了電話。
“他問過我的電話……”這樣的消息讓華晟心中一陣竊喜，繼而又變成了一種狂喜，又由狂喜而生出了不切實際的妄想。
“如果我回去的話，他會不會挽留我？說不定還會懇求我留下來……”想到許書凝可能會流著淚苦苦哀求自己不要離開這件事，華晟就越發興奮得難以自持。“果然，我還是應該給他打個電話嗎？或者幹脆直接回去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