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來自朋友的消息(1 / 2)

就在許書凝好像孤獨的鬥士一樣一個人進行著一場又一場似乎永無休止的鬥爭時,當了不光彩的逃兵的華晟也並沒有舒坦到哪裏去。

雖說逃避的確可以暫時緩解痛苦,卻到底無法徹底解決問題,更何況華晟本來就不是個喜歡逃避的人。想要和許書凝聯係的強烈願望沒有一天不折磨著他,但他卻不能——就連最基本的家裏人都沒有搞定的自己,又有什麼資格要求許書凝和自己在一起,更何況許書凝的工作能力還遠在自己之上。

“如果許書凝是個一無是處的人就好了,那樣的話,自己反倒有信心能夠給他以更美好的未來……”華晟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個古怪的想法。他倒是沒想過,如果許書凝真的隻是個一無是處的人,自己是不是還會喜歡那樣的許書凝這件事。

仔細思考了半天,華晟絕望地發現自己在許書凝麵前的優勢似乎也就隻有家庭條件而已,但此刻最大的障礙卻偏偏正好來自於自己的家庭。深深地厭惡著自己,華晟開始後悔,如果自己當初再努力一些,如果自己還能再年長幾歲,是不是情況就會比現在好得多,是不是就有最後爭取一下所愛之人的資格?

對於父母的態度,雖說傷心歸傷心,但想通了之後他倒也能夠平靜麵對。不管怎樣,自己也還是要感謝父母這些年來讓自己所受到的教育,不然他又怎麼會有像現在這樣可以暫時逃往國外的資格?但對於許書凝,強烈的思念和愧疚不安折磨得華晟覺得自己幾乎就要發瘋。

“想回去看他一眼,哪怕偷看一眼也好,想要聽他的聲音,想到無法克製……”每當這個時候,許書凝那時說過的話卻偏偏總是回響在耳邊——“你難道想要我氣死獨自撫養我長大的母親嗎?”

的確,自己家裏都鬧得這樣難看,他又有什麼臉麵去把別人家也攪得天翻地覆?華晟想哭,但他已發誓不會再哭。如果哭泣、哀求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那他寧願在許書凝麵前丟下無謂的尊嚴,雖然說他曾經認為那是他唯一的底線。

但凡是還有所謂的“原則”、“底線”,都不過是因為愛得不夠。真正愛一個人,發自內心地愛著的話,又怎麼會需要那些可笑的附加條件?但即使他沒有原則,喪失底線,卻也不能不為許書凝考慮,他不能將自己所愛的人拖向自己都無法看見出路的泥沼。

“如果自己注定要生活在永無天日的黑暗之中,那至少希望他能夠沐浴光明……”雖然這樣安慰、勸說著自己,即使是發自內心地希望許書凝可以光明正大地獲得幸福,但心裏卻還是苦得發酸。

“想……還是想他,想聽到他的消息……想到他會和別人在一起,對別人露出那樣的笑容,就痛苦到無法呼吸……”身體裏好像有兩個自己,用相同的聲音表達著完全相反的意見,華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希望哪個會占據上風。

“已經無法繼續承受了……再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他真的就這樣恢複了平靜的生活,那我還有什麼堅持的理由?”華晟想要去拿電話,卻發現自己連抓起電話的力氣都沒有。將雙手交疊在一起,他才發現自己的手冷得像冰。用呼出的熱氣稍稍溫暖了一下僵硬的雙手之後,他撥通的是朱染的電話。

“喂……”朱染慵懶而散漫的聲音讓華晟皺了皺眉,讓他有些懷疑把正經事拜托給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