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灑下潔白的光,照耀著野外人跡罕至的森林。在一棵參天大樹的下方,有營火不斷的燃燒。營火的上方懸掛著一些狼肉,一隻細小的,長有長長指甲的手不時的擺弄著快要烤熟的晚餐。
營火隨著偶爾吹過的風跳躍,使得周邊的環境忽明忽暗。細小的手的主人有著一張對於人類而言非常醜陋的臉,尖嘴猴腮,鼻子也尖尖的向前刺出,綠色的皮膚包裹著一雙流露著無奈與孤寂的眼睛。
從外貌上來看 ,毫無疑問,這是一隻哥布林。
這隻哥布林曾經有過一個叫做陳楊的名字。
沒錯,他轉生了,至於轉生的原因,至今未知。轉生到這個世界也已經有1個多月的時間了,然而種族的變化帶來的各種不適應還是深深影響著他。唯一值得慶幸的,也許隻有身為哥布林的抗病體質比曾經的自己強悍一些吧。
在這一個月的風餐露宿,風吹雨打,烈日炙烤下,陳楊的身體並沒有展現出難受的感覺來。生吃抓住的野獸,喝下看上去就有些肮髒的積水也沒有出現任何不適。
也許所謂的哥布林,就是野獸的一種吧。
撕下烤好的狼肉塞進嘴裏,沒有撒上調味料的狼肉有一些腥氣,咀嚼之後下肚,嘴裏會殘留一股討厭的回味。縱使嘴上如此的嫌棄,饑餓的肚子還是唱起了反調,這來之不易的熟肉比起滴著血水的生肉來說實在是美味了太多。
更加重要的一點是,咀嚼熟肉的自己,至少跟那些純粹的哥布林是不一樣的吧。
陳楊總是會想起一個多月之前自己剛剛降生到這個世界時候的場景。
陰暗潮濕的洞穴裏有哥布林的叫聲,更多的是不同的女性發出的不同的聲音,她們有些在哭喊,有些在求饒,有些在咒罵,有些在喘息,有些在呻吟,這些聲音在本就狹小的封閉的空間裏不斷的回蕩,讓剛剛降生的陳楊懷疑自己是否被下了地獄。
在陳楊還一臉懵逼的時候,他的“同胞胎兄弟”們早已捷足先登,爬上了他如今的生母身上,吮吸著奶水。因為饑餓而回過神來的陳楊將視線移到生母身上的時候,看到的是他今世的生母已經奄奄一息的畫麵。
生下陳楊與他的“同胞胎兄弟”的女人睜大著眼睛,沒有焦距的瞳孔不知道看到了什麼,隻是沒有一絲生氣,微張的嘴好像還有一絲氣體在遊蕩,雙腿間不斷流出的血表明了她在剛剛的生產過程中經曆了難產,並導致了大出血。
看著這一幕畫麵的陳楊呆呆的立在原地,腦袋一片空白。
一個成年哥布林打開了牢門,略帶囂張的走向奄奄一息的女人,它先是看了一眼女人的臉,又將目光移到女人的胸口上,欣賞著幾個幼年哥布林爭先恐後的吸奶的樣子,發出淫邪的笑聲,最後將視線定格在女人的雙腿間,盯了好一會,才露出嫌棄的神情,悻悻的走開了。
這個成年哥布林離開的時候對上了陳楊的視線,臉上好像展現出了一絲好奇,不過一會,也就無聊的離開了。
回過神來的陳楊爬到生母的身邊,想要做些什麼,卻又想不到該做些什麼。他下意識的尋找到女人早被撕破的衣服,嚐試著堵住她雙腿間不斷流血的傷口,在嚐試了一會之後才發現這根本就是無用功,因為難產導致的大出血傷口是在身體的更深處,根本不是幾片碎布就能夠發揮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