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無力感包裹的陳楊頹然的跌坐在地,左顧右盼,視線落到了他的幾個“同胞胎兄弟身上”,無能狂怒的他隻好將怒火發泄到幾個趴在女人身上吸奶的幼年哥布林身上,他拖拽著它們,用柔軟無力的拳頭毆打著它們,將它們驅逐出女人的身邊,致使它們發出惡心的,可惡的嚎叫,而這煩人的叫聲又讓陳楊變得更加暴躁,以至於他在不知不覺中就張口咬向了其中一隻幼年哥布林的脖子,用盡全力撕扯出一個致命的缺口來。
屬於幼年哥布林的血肉味道充斥著他的嘴巴,肚子的饑餓導致了他下意識的將之吞咽下肚,而生肉的腥氣與剛剛才經曆過的畫麵又令他反胃。
陳楊雙手捂住肚子,在被他咬破了脖子的幼年哥布林的身邊不住的幹嘔著。他的嘴角有口水與鮮血的混合物不斷的流出,眼睛也因為幹嘔的原因流出淚水,肚子也因為幹嘔的動作而不住的痙攣。
陳楊的臉因為痛苦而變得扭曲,然而看著在他眼前那個被他在脖子上撕扯出缺口的同胞胎噴出血液,一點點失去力氣的模樣又讓他發出了奇怪的笑聲。他左右掃了一眼,另外幾個同胞胎不知何時停止了嚎叫哭鬧,再度爬上了他生母的身上,陳楊也再度的驅趕著它們,偶爾張嘴去咬它們的脖子。
再之後的記憶就有些模糊了,陳楊依稀記得自己好像是被成年哥布林丟出了洞穴,卻又有著慢慢的爬出洞穴的記憶畫麵,其間有其他女人的臉,有透過牢房看到的哥布林侵犯著人類女性的畫麵,有哥布林吃著生肉,滿臉血水的畫麵。
這些畫麵模模糊糊的,讓他懷疑過是不是自己在做夢,隻是每每想起,總會影響到他的胃口。
有些時候,陳楊也會好奇自己是怎麼活下來的,似乎出生後1星期左右的記憶都模糊的可怕,唯有第一天剛剛降生時候的記憶相對清晰。
也許是因為那畫麵讓他印象過於深刻吧。他想。
依照著本能漫無目的的行走,見到水果就摘,看到水就喝,遇到獵物就抓,之前的幾個星期就是這麼一路過來的。陳楊不知道第一個星期是否也沒有兩樣,模糊的像是消失掉的記憶無法為他提供有用的參考,不過也無所謂了,畢竟自己確實是活了下來。
這就足夠了,不是嗎?
營火在寂靜的夜晚燃燒著,跳躍的火苗驅散了寒冷,也溫暖了陳楊孤寂的心靈。他伸出手掌,翻來覆去的看,這有別於人類的細長而又幹癟的手隻比印象中的木乃伊好看上那麼一丁點,手指上長著尖硬的指甲,能夠輕鬆的劃開狼皮,在狼肉上戳出洞來。雖然眼前的狼肉的“原主人”是被自己隨意的削尖了頂端的“木矛”擊殺,不過單論破壞力的話,應當是尖硬的指甲更勝一籌吧。
陳楊想起生下自己的生母,發現已經記不起她的模樣了。在當時的情況下,能夠生還的可能性也是沒有的吧,墮入了虛無的死人,被人遺忘也隻是時間問題罷了。他並沒有為此糾結太久。
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呢...陳楊雙手抱住自己細小的雙腿,將頭靠在並攏的膝蓋上,透過一點點暗淡下去的篝火看向朦朧的遠方,找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