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喬下意識收回目光。
丁香的神色有些不對,“姑娘,伊曼和半夏,都站不起來了……”
‘叩叩!’
敲門聲響起,打斷了丁香的話。
“南喬?”門外傳來秦懷瑜清洌的聲音。
門扇虛虛掩著,能看到他修長的模糊的影子。
秦南喬淡聲道,“進來。”
秦懷瑜大步進了屋,直走到秦南喬麵前。
“南喬!伊曼、半夏、驚羽,還有昨晚跟他們一起辦事的將士們,都站不起來了!”
秦南喬蹙起眉尖:“走,去看看。”
伊曼一直是睡在秦南喬的外間。
昨晚,她侍著秦南喬睡下後,忽然覺得不舒服。
她怕擾到主子,便跟丁香換了,自己在丁香的房間,讓丁香在外間伺候。
丁香的房間,就在秦南喬寢房的隔壁,再過去,是半夏的房間。
因此,這邊的動靜,她們都是能聽見的。
這邊,伊曼掙紮著,想要起身,便被進來的秦南喬攔住了。
“別動,好好躺著!”
伊曼一把抓住她的手:“主人,我們這是犯土煞了。”
秦南喬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擔心。
“我知道,沒事。”
說著,她轉身,吩咐丁香。
“準備淘米水,第一遍的盛放一盆,第二遍的盛放一盆。”
“是。”
丁香自去做事。
伊曼則有些急切:“主人,您……”
她和她心意相通,她知道她有退隱回深山之意。
可若世人知道她身懷異能,她會成為眾矢之的。
伊曼是寧願自己殘廢,也不希望連累自家主子。
“沒事!”
秦南喬回頭看了看伊曼,“早就瞞不住了。”
伊曼張了張嘴,還想再勸。
想說,以秦家之勢,以自家主子對秦家的恩情,以自家主子在秦夫人心裏的地位。
隻要自家主子不想讓她會陰門之術的消息,散播出獨宗城,還是能做到的。
但,又想起自家主子對秦少爺、對秦家的態度……
終是,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秦懷瑜眼波婉轉,跟個開屏的孔雀似的瞧著秦南喬。
秦南喬瞪了他一下,烏黑的眸子裏,很明顯是對他不分場合搞美男計的嫌棄。
秦懷瑜吸口氣,當場恢複了正常。
這時,丁香備好了洗米水。
秦南喬吩咐把伊曼、半夏、驚羽和站不起來的秦家軍們,都集中帶到庭院裏。
擺祭。
畫符。
燒符,符灰分別灑進兩盆洗米水裏,念咒。
上香。
香點著了。
她瞧一眼秦懷瑜,指指第一次的洗米水。
“勞煩秦公子帶上驚羽,把這盆水,拿到昨夜被他們踩踏過的墳上,灑到墳頭上去,一定要均勻灑落。”
又點了點第二次的洗米水。
“這盆,大家各自舀一小碗喝下,喝完後,大家放心地好吃好睡,明天就沒事了。”
驚羽還要帶秦懷瑜去墳上,第一個舀了一碗喝下,便給兩個秦家軍攙著上了備好的馬車。
“少爺。”
秦懷瑜剛要走,聽到丁香喚他,腳步稍頓。
丁香雙手奉上一個紅色的小荷包,“少爺,這是姑娘給你的平安符。”
“啊?”
秦懷瑜欣喜的一雙狐狸眼亮晶晶的,想過去跟秦南喬說聲謝,卻見她正一碗一碗地給大家分舀洗米水。
他喜滋滋地接過來揣進懷中,樂嗬嗬地上了馬車。
車簾落下,喜色下壓,憂色上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