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剛剛開始,不是嗎?”
達寧由著他,掃過身邊侍衛的眸色,卻極冷。
侍衛惶然,無聲跪下,麵額貼地。
是!
契苾德惠之所以動秦懷瑜,是因為達寧將被流放的消息傳出去之後。
達寧把消息瞞住了秦懷瑜,卻瞞不住一直盯住他的有心人。
而侍衛,把秦懷瑜離開秦府的事,瞞住了達寧……
秦懷瑜何等心竅,這眼神之間的一來一往,已把事情經過看在了眼裏。
他的眼角餘光在侍衛身上一觸,轉眸,“達寧,我們去求求南喬,好嘛?”
達寧沒有立刻回答,直等手被他擦得幹幹淨淨了,才說。
“我聽到她的不少事跡…隻是,老幺啊,這世間當真有怪力亂神之事?”
“絕對不是怪力亂神!”
秦懷瑜糾正,“是通靈!南喬她可以看到陰靈,還可以和陰靈溝通。”
“這…都是傳言吧?”達寧噙著笑搖頭,還是不相信。
秦懷瑜沒理會他的質疑,隻道:“南喬明日,最遲後日,就會離開這裏,你必須立刻決定!”
達寧臉上表情一滯,眼中底閃過些許異樣……
宜逍居。
最後一碗洗米水分完,秦南喬的額頭已見細汗。
丁香更是衣服濕了大半。
能動的,被秦懷瑜帶走了大半。
其他的都被安排在暗處,負責警衛。
照顧四五十個病人的任務,就落在了秦南喬和丁香身上。
秦南喬負責舀,丁香負責端送。
好在,殤之和伊曼先喝了,到了後半場,他們倆已經能不太利索地幫忙了。
半夏身體底子差,看情況,得明日才能恢複。
忙活完,已經過了申時。
丁香拖著疲乏的腳步,要去做晚膳,被秦南喬阻止了。
“一會,自有人請我們用晚膳!”她說。
丁香眨眨眼,奇道,“姑娘,誰會請我們啊?”
“你安心坐著!”
秦南喬溫柔地笑了笑,“無論是誰,能宴請我們,都是他的福分。”
丁香半信半疑,舉目四顧。
殤之已經十分放心地在大石頭上躺下,閉眼休息。
伊曼依舊是一張萬年木頭臉。
半夏……
剛才,殤之已經把半夏送回她的房裏去了。
丁香小心翼翼地在秦南喬身後坐下。
罷罷。
既然姑娘都這麼說了,既然大家都深信不疑,那我也就享受一回……
一盞茶後。
丁香坐不住了。
眼睛朝院門瞄了瞄,宴請的人呢?
轉眼瞅一圈,秦家軍裏也有人不淡定了,拿眼直往她們這裏探視。
呃…
我不能給姑娘添麻煩。
丁香壓住心頭忐忑,做出淡定的樣子。
其他不淡定的一幹人等,偃了旗。
又一盞茶過去。
丁香站了起來,假裝伸展手腳活動筋骨,挪步到了院門外,伸長了脖子往外望……
來的路上,突然起了一陣陰風。
寒入骨髓的涼意,裹在風裏,陣陣襲來。
秦南喬的表情,起了微不可見的變化。
人未到,死氣先至。
這人…命運堪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