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
27歲的我很想再看看小學時贏回來的那些玻璃彈珠,卻發現:那個自己珍愛異常,裝滿各式各樣彈珠的鐵罐早已經遺失。如果不是我突然想起我是抱著那個鐵罐回老家的,可能現在的我對那個鐵罐到底帶沒帶回家都會存有疑問。
——獻給陪我度過最初那段孤獨而難忘歲月的玻璃彈珠們
陳辰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的是一顆玻璃彈珠,這顆彈珠通體呈乳白色,這種彈珠在玩彈珠的人當中被叫做“奶油彈珠”,這是陳辰用10顆透明彈珠置換來的。因為這種彈珠在人群中流通較少且小店很少售賣,所以導致這種彈珠有價無市。
陳辰把這顆少見的彈珠放在書包內層的最裏麵,小心翼翼地看著趴在地上的夥伴繼續著他們打彈珠的偉大事業。
“陳辰!繼續玩呀。”跟陳辰置換彈珠的王時君說道。
陳辰還沉浸在得到奶油彈珠的興奮當中,根本就不想再玩了。於是笑嗬嗬地說:“不是還有柳張明和姚帥帥嘛,你們一起玩好了!我看著!我看著!”
王時君答道:“切!真沒勁,不就是一顆奶油彈珠嘛,我家裏多得是,都是我爸爸給我買的。一起玩唄,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
陳辰笑道:“真的?!~”
王時君立馬耍賴:“什麼真的假的!玩就一起,不玩就拉倒散夥!”
陳辰接著說:“那好,我走了,柳張明一起走嗎?”柳張明真是好兄弟,他立馬收起彈珠,拿起地上的書包,隨時準備著出發。
王時君急道:“別,別,別!好辰辰,再玩一會兒唄,反正今天的作業少,你看天不是還早地很嘛,太陽都還沒下山,我們再玩會兒,再玩會兒。”
陳辰說:“那輸了算你的?”
王時君咬牙道:“算我的!”
陳辰說:“那還等什麼,一寸光陰一寸金呐!”
於是四個人又一次開始了無盡的戰鬥,直到夕陽西下,黑暗籠罩大地,無法再清楚看到彈珠、老虎洞以及用木棍劃的邊界,直到此時四人才戀戀不舍地互相告別離去。
走在路上,陳辰把放在書包深處的奶油彈珠摳了出來,拿在手中,舉過頭頂。在路燈、星光、月光以及各種光的映襯下,它顯得是如此的奪目。那時的陳辰沒見過瑪瑙、翡翠、鑽石、珍珠,但是他覺得即使是再好看的翡翠也比不過彈珠的光華。
回到家中,陳辰從床底下拿出鐵罐,輕輕打開蓋子。裏麵各式各樣,亮晶晶的彈珠就露了出來。他輕輕撫摸著彈珠,把那顆奶油彈珠也放了進去。彈珠兄弟們看到又有新夥伴加入,也是高興異常,發出了叮叮咚咚的聲音。“叮叮”是他們拍手的聲音,“咚咚”就是他們敲擊鐵壁的聲響了。陳辰把蓋上蓋子的鐵罐緩緩地推入小床底下,輕輕舒了口氣就坐在床沿上開始寫作業了。
“陳辰,吃飯!”爸爸解下圍裙,笑嘻嘻地對他說,眼中滿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