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黔覺得不可思議，拿過密信仔細查看了一番，隻見上麵赫然寫著兩個大字:戰書。而那末尾的青字，章黔十分熟悉。
尚裴的屍首上也刻有一個。
章黔道:“這青玉閣到底是何來頭，竟然如此囂張。”
“不管是何來頭，都應當盡快剿滅。青玉閣不除，江湖不太平，百姓定會怨聲載道。”薑若鵠道。
“薑宰相倒是說的輕巧。那你們二位，誰願意去應戰啊？”顧晟玨勾起了嘴角。
薑若鵠道:“陛下說笑了，我等是文臣，舞刀弄槍自是不擅長。”
前些年顧晟玨急於收複中原，四處征戰，國庫虧空嚴重。後來想著天下已然太平，便遣散了不少官員。
以至於如今偌大的朝廷，愣是沒幾個拿得出手的武將。
章黔似是有了主意，上前道:“陛下，沈將軍不是有一女嗎？”
“沈南溪？”顧晟玨低喃。
“沈南溪是前朝武將沈自常的獨女，自幼習武，行兵打仗不輸男子。”章黔道。
薑若鵠道:“她本是一介女子，無緣官場。陛下念在沈老將軍威名，封她做了督察院副掌司史。對女子而言，這已經算是無上榮光。但是前幾年，她犯了錯，陛下將她幽禁在沈府。此女性子頑劣，又錙銖必較，怕是不會屈從。”
“哼，不會屈從，”顧晟玨冷笑一聲，“這天下都是朕的，自然沒有人能不屈服於朕。她幽禁沈府，吃的是朕的國庫。朝堂可不養閑人。”
“陸德安，你去沈府傳朕口諭。就說朕可以撥給他一批人馬討伐青玉閣。她若能辦成，朕保她名垂青史。她若不辦，朕就找人刨了沈自常的墳。”顧晟玨說罷桀然一笑。
陸德安應下，動身去了沈府。
章黔本想說什麼，卻被薑若鵠攔住。
薑若鵠作揖:“陛下既然有了決策，那臣等便退下了。”
兩位大臣走後，顧晟玨又反複看了幾眼戰書，神色陰險。
一個侍衛向顧晟玨行禮。
顧晟玨道:“瞿閆，朕派你去查的，可有消息了？”
瞿閆道:“屬下已查到青玉閣地址。那青玉閣中也確有一鎮閣之寶，名為青玉案，原本是南域舊物。南域滅亡後，不知為何到了青玉閣手裏。”
顧晟玨道:“傳聞青玉案能讓人成為絕世高手，但朕對什麼武林秘籍不感興趣。反倒是那永葆青春，福澤萬年的秘密…朕很喜歡。”
“瞿閆，你將青玉閣位置告訴沈南溪。等沈南溪帶兵討伐之際，你便借機混入青玉閣，偷走那青玉案。事成之後，我定重賞你。”
“屬下遵命。”
*
陸德安傳完口諭，沈南溪許久都不謝恩。
“嘖，我就說這個狗皇帝能有什麼好事兒，竟然要挾起我了。”沈南溪言語不屑。
陸德安慌了神:“沈小姐，隔牆有耳，您可斷不能對陛下不敬啊。”
沈南溪不屑一顧:“我沈南溪出身名門，武功高強，整個濱州有幾人是我的對手。鄲池一戰她尚裴是功臣，我也是。憑什麼他就官至一品，我隻是個四品。”
陸德安道:“沈小姐，您是女子，女子入朝本就不妥。陛下也是看在沈老將軍的麵子上才讓您做了副掌司使。女子為官，史無前例。這已是皇恩浩蕩了。”
沈南溪冷笑:“看在我爹麵子上？那他如今揚言要刨了我爹的墳又是幾個意思？”
陸德安道:“陛下日夜操勞，難免話語極端了些。沈小姐有巾幗風範，更有鴻鵠之誌。與其困在這沈府一生，倒不如正好趁此機會大展身手，讓百姓信服。奴才相信您日後定會平步青雲。”
沈南溪勾唇一笑:“陸公公嘴巴倒是巧。我可以去，公公隻需轉告他此後放我自由。他顧晟玨給的官，我沈南溪不稀罕要。”
沈南溪說罷便拿起兵器架上的鞭子，轉身離開。
陸德安拭了把汗。
他從前聽聞沈南溪性子剛烈，如今一見，也不盡是如此，反倒頗有幾分武將風采。隻可惜是個女子，終究難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