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溫晚梔拿起話筒,似水般柔和的聲音回響在大廳裏。
“感謝大家對我作品的認可,借此機會,我宣布,我將正式停止作為Sanders的婚紗創作活動,這也將是我售出的,最後一件作品。”
場下一片喧囂,主持人也愣在原地,快門聲和閃光燈不斷。
“此後,我將以獨立品牌主理人的身份,接受高級定製的委托。謝謝大家。”
鞠躬,下台,溫晚梔簡短的露麵,卻足以震撼在場的所有人。
溫晚梔覺得腳步都輕盈了些。
賣掉了這身婚紗,就好像甩掉了一個沉重枷鎖。
她難得覺得,心裏有些輕鬆。
不過說不緊張,也是騙人的。
站在台下的時候,溫晚梔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手心都在發燙。
Sanders是這麼多年以來,她藏得最深的秘密。
如今突然公之於眾,外界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盯著她。
溫晚梔前腳剛進休息室,後腳就響起了敲門聲。
溫晚梔嚇了一跳:“哪位?”
她低聲問著,聲音裏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她右眼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門外站著的,可能正是她最不想見到的那個人。
清冷低沉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
“溫晚梔,開門。”
果然是薄嚴城!
溫晚梔騰地站起來,身子搖晃了一下才站穩,慌亂不已。
是啊,薄嚴城怎麼可能放過她。
後退了三步,離門更遠,溫晚梔一雙細白的手緊張地絞在一起。
不能開門,絕不能落在他手上!
溫晚梔咬著牙不敢出聲,敲門聲又一次響起。
這一次更加急促,透著不耐。
門外的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開門!”
溫晚梔這才聽到門口,不止一個腳步聲。
這是要強行帶她走?
薄嚴城還是這樣,專橫,強硬。
敲門隻是最後的宣告,從一開始,他就勢在必得。
門鎖滴的一聲開了,把手猛地旋了下去。
門開了,薄嚴城站在門口,一身寒氣。
英俊的臉上神色冷峻,幾根散落的發絲垂在額前,眼底閃爍著危險的腥紅。
像是極力壓著怒火,整個人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溫晚梔看著站在薄嚴城身後,畢恭畢敬滿頭大汗的劇院經理,臉上瞬間失了血色。
在京城,哪裏有不忌憚薄家的人。
溫晚梔踉蹌著後退,背脊貼上了冰涼的牆壁。
“你……”
她話沒說完,薄嚴城邁開長腿進了門,休息室的門碰的一聲在他身後甩上。
男人大步來到麵前,手一伸便掐住了溫晚梔小巧而脆弱的後頸,將人帶到身前。
“耍我,好玩嗎?”
一身婚紗,自己前後兩次買下。什麼時候他薄嚴城也成了冤大頭,可以讓她放在手裏耍!
薄嚴城恨不得收緊手勁,讓溫晚梔這朵花折斷在自己手裏。
溫晚梔被大手鉗製,眼裏被疼痛激出眼淚,但還是倔強地望著麵前一臉狠厲的男人。
在商場上,薄嚴城是頭年輕的獅子,沉著冷靜,野心勃勃,手段狠辣。
就是這樣一個最令人忌憚的獵手,溫晚梔總能用水一般的溫柔,化解他眉間的戾氣和顧慮。
溫晚梔一雙手死死掐住薄嚴城的小臂,迫使他鬆了勁。
“我不過是需要錢,如果你當初同意離婚,也就不會這麼難堪了。”
薄嚴城眼神驟冷,嘴角似笑非笑勾起,慢慢收了手,緩緩轉動手上的綠鬆石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