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高估了自己忍耐溫晚梔的能力,她等不了那麼久。
而且薄嚴城心裏,顯然還有溫晚梔的一席之地!
薄家老宅。
薄嚴城從公司趕回家,已經是華燈初上。
深秋的風帶著寒意,薄嚴城脫下大衣坐上餐桌,身上還帶著一股涼意。
向依然乖巧一笑,推過去一碗湯。
“嚴城哥哥,先喝點湯暖暖身子。”
薄嚴城神色淡漠,卻也點點頭,接過來喝了。
薄遠坐在對麵,一臉欣慰地看著。
一年前,他翻遍海市的棚戶區,把向依然找回來時,女孩還是一副怯生生的樣子。
一開始他還怕,薄嚴城接受不了向依然。
如今看起來,倒像是一家人了。
薄遠放下筷子:“嚴城,這麼久了,怎麼不見晚梔?”
薄嚴城脊背一僵,緩緩放下了勺子。
“她住在療養院,照看溫老爺子。”
這不是薄遠想聽的答案,他沉聲開口,語氣威嚴。
“那也不至於吃頓飯的功夫都沒有,嚴城,你還打算和晚梔離婚?”
薄嚴城幹脆放下了筷子,抬眼看了看薄遠。
他拚盡全力,才壓下了眼底翻湧的怒意。
那份母親的死亡證明,以及所有指向溫瑾是凶手的作案證據,正是他從父親薄遠的書房裏發現的。
薄嚴城震驚,也不明白,這樣一份鐵證,為什麼能安穩躺在父親的書房裏二十幾年。
麵前的男人,卻還能雲淡風輕地吞並溫家,任由他娶了溫晚梔!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連夜複製了一份放回了父親的書房。
直到現在,恐怕薄遠都不知道,他的兒子已經看到了當年母親死亡的真相!
見飯桌上一片沉默地僵持著,向依然乖巧地開口。
“叔叔,是晚梔嫂子犯錯在先,嚴城哥哥也是沒有辦法。不過叔叔不用擔心,嚴城哥哥離婚之後,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薄遠皺起眉頭,沉默不語。
向依然剛到家裏的時候,雖然身體瘦弱,至少也還是健健康康的。
一場舞台事故,讓她就這樣坐上了輪椅,也失去了生育能力。
最後的證據,卻都指向溫晚梔。
也就是那時候起,薄嚴城一心要和她離婚。
年輕人的事情,薄遠不想過多插手。
薄嚴城墨黑色的眼裏滿是不悅,餐廳的氣氛降至冰點。
一旁的傭人都不敢輕易上前,站在原地,噤若寒蟬。
薄遠喝了口茶,緩和了語氣。
“你一心要離婚,也可以。但薄家夫人的位子,總要有人坐。別因為你的任性,影響了薄家的產業和股價。多少人虎視眈眈盯著薄家手裏的蛋糕,你比我更清楚。”
薄嚴城眼底一片陰冷,嘴角勾起弧度,譏諷道:“這就不勞您費心了。”
薄遠拍了桌子,聲音提高了不少。
“我不費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海市葉氏的主意!兩家多少年來都相安無事,你不考慮著強強聯合,非要大張旗鼓地吞並,是嫌薄家樹敵不夠多?”
向依然臉上閃過一絲算計。
嚴城哥哥要對付葉家,難道是因為溫晚梔身邊的葉雅舟?
她一時著急,換上一副擔憂的樣子。
“叔叔,嚴城哥哥,你們別吵,嚴城哥哥離婚後,我可以嫁給他,做他名義上的妻子,但我什麼都不要,隻要是為了薄家好,依然怎麼做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