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嚴城腳步一頓,心揪著疼。
他多久沒聽到溫晚梔這麼叫他了。
溫晚梔臉皮薄,從在一起到結婚後,從來不肯叫他老公。
除了隻有兩個人的時候。
每次叫,不是撒嬌就是求饒,讓這個稱呼都帶上了曖昧的濾鏡。
薄嚴城恍惚了一下,強迫自己硬下心來。
他閉了閉眼,長腿一邁出了浴室。
劉嫂和傭人魚貫進入,薄嚴城離開主臥,反手把自己鎖在書房。
他不允許自己再有絲毫的心軟和動搖。
薄嚴城站在那麵牆前。
母親死去的慘狀,不斷映射在他眼裏。
這筆不知道該由誰來清算的陳年舊賬,隻能由溫晚梔來償還。
點上一支煙,薄嚴城在書房的露台踱步,心裏煩躁不已。
倒了杯威士忌,混著冰塊一飲而盡。
最近,溫晚梔的一舉一動不斷牽動著他的神經。
遇到和她有關的事,本能總是比理智先一步行動。
薄嚴城不喜歡這種失去掌控的感覺。
咚咚。
書房門被小心地敲響。
“說。”薄嚴城揉了揉眉心。
劉嫂聲音傳了進來:“先生,夫人吵著要見您。”
書房內沉默半晌,劉嫂以為不會再得到回應。
剛要離開,男人低沉的聲音從門邊傳來。
“知道了。”
主臥內。
溫晚梔已經被傭人七手八腳地收拾幹淨,穿著慣常的睡衣安安穩穩躺在床上。
但她想見的人沒有在。
沐浴帶來的清爽消散,溫晚梔腹內的燥熱又燃了起來。
“嚴城……”
劉嫂站在主臥門口不敢進去,一臉的擔憂。
看到穿著黑色絲綢睡衣走過來的薄嚴城,劉嫂猶豫了一下開了口。
“先生,夫人的情況……需要準備藥嗎?”
下藥的情況,在豪門圈子早就見怪不怪。
所以薄家也常年備著解藥,以備不時之需。
薄嚴城眸色漸深,墨色狹長的眼微眯。
“不用,下去吧。”
劉嫂和傭人很快離開了,偌大的別墅陷入沉寂。
隻有屋內神誌不清醒的溫晚梔,還在喚著男人的名字。
薄嚴城開門進了主臥,回身落鎖。
床上的溫晚梔已經掀了被子,長發披散在枕上。
身上真絲睡裙是她慣常穿的那件,曜黑色襯得她膚若凝脂,胸前細嫩的皮膚白得發光。
一雙細白的長腿交疊,輕輕搓弄著柔軟的床單。
薄嚴城喉結滾動,駐足看了片刻,卻沒動身靠近。
想著就是這副模樣,被王彪看了個夠,薄嚴城心裏就躥起一股無名火。
如果她沒有自投羅網,去盛唐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又怎麼會陷入險境!
男人轉身,去衣帽間取了兩條領帶,放在床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床上的女人。
溫晚梔沒多注意這些細節,眼裏就隻有薄嚴城。
身體的燥熱讓她的大腦快停止思考了,一切都靠著本能。
溫晚梔眼裏含著一汪水,臉上帶著溫柔的笑。
“嚴城,你下班啦。”
薄嚴城眼底的冷色在夜裏泛著寒光。
她還是不清醒。
薄嚴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慢條斯理摘掉了手上的戒指,放在一邊。
他就陪她演這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