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個夢，夢到我和老言，還有林苑在一個漫展當嘉賓，簽售結束了，我們都在休息。然後我看到林苑，她坐在位置上一邊笑著一邊揮手，做出拿過海報，動筆簽字，擺出粉絲合影的動作。我被她詭異的舉動嚇到了，她麵前明明一個人都沒有。那又為什麼擺出這樣的動作……”
“隨後她注意到我在看她，就朝我看過來，對著我慢慢露出詭異的微笑。那一刻，我不止感覺到了她的注視，她麵前的人似乎有數十人，他們緩緩向我投來目光，我感覺自己被無數目光注視著，畫麵開始扭曲旋轉，我努力想要看清林苑麵前的人，他們的麵孔伴隨著笑聲浮現，那是一張張非人臉。”
“然後我就被你們叫醒了。”
黎霧正激動地講述著自己的夢，林苑突然明白這個夢的意義，說明下篇故事的主角是黎霧。
藺湘說自己是這樣安排情節和人物出場的。
“那言老師什麼時候有個人故事？”
“我想想，在你們相處中，你就能慢慢了解他了。”
“哦。”林苑悶悶不樂，替言以然少的可憐的戲份打抱不平。
藺湘看她不值錢的樣子，連忙解釋道：“但他每一個故事都會在，你們還會一起拍小短劇。五集的二十分小短劇，他會哭十次。”
“哇——你這什麼癖好？”
“美人落淚，你不喜歡看？”
“當然喜歡……”林苑怪不好意思說出來，有段時間天天刷言以然的哭戲，一邊看他哭，一邊說安慰的話。那時候的她可能怎麼也想不到，會有認識他的機會。
“別擔心，人家有錢拿——而你，我的孩子，你不僅是一個早逝的白月光，你還要倒貼幾萬——”
“什麼神經！滾！”
回到眼前，黎霧剛好衣服出來。
林苑隻覺得他的夢很有意思，她也想自己什麼時候可以混個嘉賓當當，體驗一下簽售的感覺。
她說：“幸好我們來得及時，不然你就——。”
“怎麼樣？”
“沒什麼，夢到我算是噩夢嗎？”林苑故意問道。
黎霧撓撓頭，道：“不是噩夢，隻是覺得詭異，我要去投稿靈異經曆了。”
“別了吧，會出事的。”
今天是他出院的日子，言以然開車來接他，林苑和呂盅手上提著水果跟來探望。林苑本來是沒有時間來的，但是想起自己還打算從他身上討錢，就和言以然一起來了。
四個人都來接他出院。
黎霧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開心。
這就是被在乎的感覺嗎？
下一秒，呂盅把水果籃重重放到他的手上。
“水果這麼多嗎？”
“不是，下麵多放了幾塊石頭。”
“不是……”
黎霧遲疑地翻開，驗證了呂盅的說法，他氣的抄起手就要打過去，呂盅已經往前跑了，黎霧努力追了幾步後停下來。
他意識到一個問題，
坐上車後，黎霧問呂盅：“那天簽售怎麼樣了？”
呂盅樂嗬道：“你終於想起來了。有錄播，你回去看就行。”
“行吧。”
工作結束，接下來是愉快地下午茶時間——
“不對不對，我怎麼……視頻不會是合成的吧……”
呂盅故意摸了摸他的頭，慈祥地說道：“這是直播，孩子。”
“啪——”黎霧一巴掌拍過去。
林苑一直在憋笑，法令紋和魚尾紋在他臉上格外明顯。
“言老師，和他們一起相處是不是很快樂？”
“有時候他們顯得我格格不入。”
“一個集體是需要不正常和正常人的。”
車停下來，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走過來，打開副駕駛的門，林苑接過她的手出去。
“來了，走吧，火鍋已經煮開了。”
“好。”
“她就這麼水靈靈地走了？”
黎霧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
言以然遞給他一張名片，說道：“給你的，她說有事情可以找她，上麵是她辦公室的公用電話。”
黑色的名片上印著一張黑白照片，那是林苑的工作照，臉上沒有笑容，目光卻似乎在盯著看名片的人。名片很幹淨，除了名字和電話號碼，以及一張黑白照，什麼都沒有。
黎霧差點沒拿穩，道：“晦氣——嚇死我了。”
言以然笑道：“嫌晦氣可以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