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到了一封匿名來信,信的內容隻有三行字:
“七天後,你會死。
十四天後,是你的頭七。
騙你的,被嚇到吧。”
老實說,我被這封信件嚇到了。我並不是一下子看完信的內容,而是一行一行看,原本是打算像品嚐巧克力一樣,永遠都不知道下一句話是什麼。
我發現自己想法錯了,這封信過於驚悚了,看到第一句話比吃到第一顆巧克力是榴蓮味還嚴重。
盡管老言說過自己不一樣的經曆讓我知道這世界看不見的另一麵,但我保持80%的相信度,還有20%是因為我看不見,但林苑的出現填補了那20%的空缺。
我以為不會再有國慶漫展這樣的經曆,在網上刷到返圖,以及鄧軒拍的我在和粉絲互動,沒有任何ooc,他清楚我笑容的弧度,了解我語音語氣,100%還原了我,好像那個人就是我。
隻有我自己知道,我在醫院裏躺著。
我花了好幾天的功夫去接受這件事,世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我問過呂盅,是一個叫藺湘的女人變成了我,解決了他的燃眉之急,他因此沒有對我發怒。
你不是唯物主義嗎?怎麼開始相信這些了?他難道沒有懷疑過自己是被傳銷組織洗腦了嗎?
我不會莫名其妙收到這封信,這到底是充滿戲劇性的惡作劇,還是充滿威脅性的警告,我不得而知了。
正打算把信收起來,我在裏翻到那張印著林苑黑白照的名片。真的很嚇人,很難以理解她為什麼要貼自己的遺照?太奇怪了。
第一時間我就推掉了那張名片,因為心裏毛毛的。
但是它現在又出現在了這裏,為什麼?
肯定是呂盅塞的,老言不會這麼無聊。
我通過上麵的號碼添加了一個昵稱為意紙鳶的人,是林苑,她的b站賬號也是這個名字,我關注她了,可是她沒有回關。
為什麼呢?為什麼呢?
她討厭我是嗎?
可是我並不討厭她,甚至覺得她有些親切,第一次見到她時就有了這種感覺。她和言以然走的很近,但以然說他們才剛認識。
剛認識就惺惺相惜嗎?兩個人真奇怪。
“你誰呀?”
“黎霧。”
是沒看頭像還是沒記住我的長相。
“哦。”
對方停頓了一下,繼續輸入中——
“有什麼事嗎?”
“我收到一封匿名信,說我七天後會死。”
“哦。”
“你怎麼看?”
“惡作劇。”
“很嚇人的惡作劇。”
我把信封的圖片發給了她,林苑過了好久才回複。
“他要來了,或許是你恢複記憶的好時機。”
什麼恢複記憶?難道我失憶了?難道我其實早就死了,隻是靈魂附著在他人身上,又或者是我被外星人抓走了……
胡思亂想罷了。
“?”
“約個時間,聊聊委托價格,這段時間,我會負責保護你。”
“啊?”
“你在疑惑?你找我不是約委托的?”
“沒有沒有,我就是有事找你。好,我看看時間,你隨時都有時間嗎?”
“你不用上班是嗎?”
“代課老師。”
“哦。”
結束了對話,我打算去翻翻她的朋友圈,一條都沒有,看來不愛分享。
林苑說會保護我,這是什麼話,她一定是對自己的本事十分自信,才不假思索地說了出來。
她是道士嗎?也可能是什麼牛逼哄哄的人。
好煩,還要寫教案。
我其實也沒有那麼熱愛當老師了。
每天去不同的班級,和完全不認識的學生打交道就是我的工作。代課老師很忙,每天都很忙,工資很低。
有些時候還會收到來自小女生的情書,這就是燙手山芋,我趕緊給它燒了,不然工作怎麼沒的都不知道。
我知道自己從小氣度不凡,帥氣逼人,所以情書從來都是別人給我,沒有我給別人。
這樣的情況持續到工作是很痛苦的。
於是我開始給自己造謠,說有了一個馬上要訂婚的女朋友,情書是沒有了,但是來自其他的老師八卦眼神接踵而至,他們都讓我給他們看看照片。
我哪有照片!談過,早就和平分手了。現在單身了快五年,工作三年。
當林苑跟著我到了學校辦公室拿東西時,胡老師直接來了一句:
“這就是和你訂婚的小姑娘,長得好看呀,有福氣了你。”
他拿著保溫杯的蓋子的一隻手指著我,一隻手拿著保溫杯,正打算蓋上,笑容滿麵。
“……”
氣氛最怕尷尬,完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