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嚴怔住了,“羨羨,你......”
“我沒有翻你東西。”時羨打斷了她的話,“這盒藥,就放在你密室的桌子上。”
她淡聲解釋了一句,語氣裏含著點不死心,又問了一遍:“你現在有話要跟我解釋嗎?這個藥,到底是不是給我吃的?”
賀嚴無話可辯。
其實自從時羨懷孕之後,他便再也沒有用過這個藥,甚至連密室都不曾進去過。
幾個月過去,早就忘了還有這個東西。
今天事急從權,他一心隻想讓時羨脫離危險,根本沒有想那麼多......
等了半晌,時羨都沒有聽到他的辯解。
心口涼的徹底。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給我用這個藥的?是從許慕嘉回來之後一直在給我吃嗎?”
她彎下腰,撿起那隻孤零零躺在地上的藥盒,翻到說明那頁,輕念出聲,“本品適用於女性口服。”
“你是怎麼讓我口服的?”
她抬起頭,對上那雙深不見底地鳳眸,眼睫上掛著晶瑩剔透的淚珠,帶著濃濃的失望,“你是怎麼讓我口服的?放在飯菜裏,還是我日常喝的水裏?”
時羨越說,心口便越悶。
可賀嚴的沉默就像是一把尖刀。一下一下的刺著她。
直到痛地鮮血淋漓,無法呼吸。
“難怪你在知道我懷孕的時候會是那種反應,因為這個孩子根本就在你的意料之外是不是?你不知道為什麼給我吃了藥,我還會懷孕,所以你一點都不高興,在你眼裏,他根本就是一個不該存在的東西,是嗎?”
“不是的羨羨。”
賀嚴連忙解釋:“我、”
還未張口,賀嚴便瞥見了門口的一抹身影。
與之四目相對,陳嫂想要轉身的動作定在了原地。
她知道時羨受了驚嚇,又沒吃晚飯,便想端杯牛奶上來給她墊墊,順便提一提自己離職的事情。
畢竟活了幾十年,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大場麵。
毫不誇張地說,若不是阿江拚死相救,她眼下怕是已經死在那些歹徒手裏了......
隻是在賀家做了幾年,賀嚴夫婦對她極好,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踟躕之際,正巧聽到小夫妻倆似是在拌嘴,剛想離開,卻被賀嚴看見了。
一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猶豫片刻,還是端著手裏的東西走了進來。
“夫人,您晚上就沒有吃東西,一定餓壞了,隻是現在樓下還在收拾,等收拾好了,我再給您和先生準備晚飯。”
時羨眼神微微躲避了一下,點點頭,收拾好情緒,再抬眸時,看見陳嫂脖頸間有一道殷紅。
蹙著眉關心道:“陳嫂,你受傷了嗎?”
“啊。”陳嫂抬手擋了一下,搖頭,“沒有,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不礙事。”
話落,她將托盤放在桌子上,端起牛奶遞給時羨,“牛奶安神,夫人喝一點吧,也墊墊肚子。”
“嗯。”
時羨雖沒什麼胃口,但也不想拂了她的好意,便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