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宋婉福倒是很溫順,王嬤嬤說什麼就是什麼,隻在心裏暗暗發狠一定要她好看。
宋婉福這一天一直是連軸轉,就連午飯也是王嬤嬤盯著說這說那,要宋婉福端著按照禮儀來進食,把每道菜嚐了一口便喊撤了,根本都吃不飽。
不過有這麼個囉嗦老太婆在旁邊,再好吃的飯菜也食之無味。
好在太陽一下山王嬤嬤便拍拍屁股走人了。
宋婉福還沒來得及休息,就跑到隔壁去看看小桃怎麼樣。
小桃眼睛還紅彤彤的,一邊小臉上印著邊緣已經模糊的紅腫巴掌印,好生可憐。
見宋婉福來,小桃忙站起來迎著。
“小姐……”
“小桃——”宋婉福把小桃按回凳子,拉著她的手,“小桃,你沒什麼事吧。”
“我沒事,我不疼了,就是有些腫。小姐你呢,王嬤嬤後來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沒有,我很好。”
說著,宋婉福隱隱感到背後又有些疼。
王嬤嬤不知哪來的勇氣敢那麼拽,不過宋婉福也生怕自己不夠慘,特意犯了些錯又挨了幾道戒尺。
隻要夠慘,就算慕淵對她無意,作為一個普通人該有的惻隱之心總得能被牽動吧。
“小桃,我好累啊,晚些你幫我準備洗浴好不好?”
宋婉福隱藏起情緒,掛起笑容向小桃撒嬌。
“好好好,小姐今日累壞了吧。那奴婢先去給您傳膳了。”
“好!”
宋婉福目送小桃出去,心裏愈發難受,都怪她沒用,連身邊的人都護不住。
在這個府上,權力最大的是辰王慕淵,隻要是慕淵的一句話誰也不敢違逆。在府外,慕淵也是金尊玉貴的王爺,有身份有地位,沒幾個人敢怠慢。
討好慕淵,她不僅能有容身之所,還會有話語權。
而且她還有個別人都做不到,得天獨厚的條件——
她能取悅他。
宋婉福垂下眼眸,開始思考要怎麼在慕淵麵前裝可憐。
從小她就耳濡目染姨娘們裝腔作勢爭寵的把式,這不是什麼難事。
小桃今日準備得很盡心盡力,不僅在浴桶裏把花瓣放的滿滿的,還加了養神的玫瑰花蜜精油,宋婉福把自己洗的幹幹淨淨香噴噴,又挑了身清淡輕薄的睡裙,越發襯得她如清水芙蓉般水靈。
宋婉福今日本就睡眠不足,要學禮儀又心裏憋著氣,泡了澡又形疲神倦,原本想等著慕淵,實在耐不住襲來的一陣陣困意,顧不得找個被子蓋,縮著身子尋了個舒服的位置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夜色已深,慕淵才匆匆趕回來,想著小女人是個饞嘴貓,今日返城的時候特地在城門口買了一份綠豆糕給她。
不想,竟又在錢莊蹉跎許久,歸來已是月上柳梢頭。
看著宋婉福的寢殿還亮著些燈,大抵是尚未就寢,才拾步進去。
放下糕點還未脫下披風,慕淵見沒人出來迎,輕輕掀開些帳幔,看到燈火昏昏暗暗照著宋婉福的睡顏。
原來是等得睡著了。
大手輕撫睡得正酣的小家夥脊背,熱意刺痛了傷痕,宋婉福不舒服地皺起了秀眉。
宋婉福閉著眼,神智還未完全回歸就知道是慕淵回來了。
而且她還有未完成的事。
那麼,該開始她的表演了!
宋婉福又是用力地一閉眼,擠出了些許眼淚,然後才睜開朦朦朧朧的眼睛去瞧慕淵,夾著嗓子帶著些委屈地喚他:“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