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汁顏色均勻穩重,似乎還有一股好聞的香味,很能靜心。
宋婉福寫完第一個字,慕淵的大掌就包了上來,裹住了她的手,帶著她運筆。
“這裏轉筆鋒的時候要再輕抬些,落筆由輕到重。”
同樣的字,馬上變得立體有精神。
宋婉福眼都亮了,驚喜地回頭去拍馬屁:“王爺真厲害。”
慕淵的眉眼端正,鼻根高挺,薄唇紅潤,就在她麵前。
宋婉福有些心猿意馬。
“本王臉上有字嗎?”
慕淵眼不離字,用餘光精準抓住宋婉福的走神。
“沒有。”宋婉福老實地搖搖頭。
又露出一個討好的笑:“但是王爺很好看。”
宋婉福眼裏盛滿小星星。
“還想挨打嗎?”
但慕淵語氣依舊涼薄。
“不想。”
調戲失敗,宋婉福吐吐舌頭,悻悻地把頭轉了回去。
“那就專心寫。”
慕淵繼續帶著她,不時地指點一二。
筆尖沙沙,安靜,溫馨。
宋婉福也漸漸沉浸去體會。
但慕淵剛回來公務繁忙,才寫了一張就有一個中年男人進來有事要稟報,中斷了這份美好。
慕淵放開宋婉福的手,接過公文掃了幾眼。
那男子拿眼睛斜了斜宋婉福,欲言又止。
“沒事,她聽不懂。”慕淵示意中年男子但說無妨。
宋婉福回頭瞪他一眼。
什麼意思?
她是外國人嗎聽不懂?
還是在嘲諷她腦子笨?
“啟稟王爺,津口貨物大致分為了五部分,玉器原石類的趙公子等人已經預訂了。
“成品類的就發往各地莊鋪,暫定以下分莊,一條走水路,兩條走陸路,王爺意下如何?”
慕淵頷首:“可以。”
說著去腰間摘下了那枚山水玉佩,在最上麵按了一下,然後取下了最上麵雕的山頭,就是枚沾好了印泥的印章。
原來這是枚隨身信印。
怪不得慕淵老帶著。
宋婉福心裏釋然了。
不是嫌棄她送的東西不好,是他辦公要用。
慕淵在紙上印下了自己的名字,遞給男子。
那男子雙手恭敬地接過,眼睛還是警惕地掃了幾下旁邊的女人。
常年揮刀見血的眼神讓人從心底發寒。
鏢局的人就是太過謹慎。
慕淵見他疑心未平又解釋了一句:
“這是本王的王妃。”
那男子眼神裏的冷酷消失殆盡,臉上堆起笑意來。
“喔,原來是王妃娘娘,小人失敬,還請娘娘恕罪。
“隻是,娘娘,您發間的白玉簪不像是王爺府上的水色,還有許多發飾小的看著眼生,這才失了眼色。”
尤其這支簪子籽料,對於王府來講貨色差得離譜。
所以他才會以為是慕淵圖一時新鮮,從外麵找的什麼女人。
慕淵見宋婉福被嚇到,把手搭在她肩頭,讓她半靠在自己懷裏,低頭看了看她今日的裝扮。
除了白玉簪,其餘都是他提前挑下的首飾,他們自然沒有見過。
“這白玉是她自己喜歡買的,其餘首飾本王剛帶回來就給她了,沒有入庫。”
那男子又多看了宋婉福幾眼。
王爺身邊少有女人,這位王妃才過門不久,竟這樣得王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