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福剛醒,坐床上也是一臉發懵。
她以為慕淵罰了抄書了那事就完了,怎麼後麵還有這一遭?
難道這是不聽話跑出府的懲罰?
可她不是已經挨了打了嗎?
宋婉福披了衣服下地,百思不得其解。
停月例罰的是什麼?
秋日落葉逐漸多起來,一日不掃就是一層。
宋婉福倚著門框往外看,院裏還真是一個人也沒有。
秋風蕭瑟,隻門口一會,便手腳盡涼。
芸香忙扶著有些失神的宋婉福道:“小姐,外邊涼,快進來穿衣吧。”
“芸香,常叔有沒有說月例停到什麼時候?”
芸香心下也悲戚,原以為王爺對小姐會格外寬容些,沒想到會回到這樣的境地,搖搖頭道:“小姐,沒有。”
聽到芸香的回答,宋婉福眼裏重燃起的光華逐漸又暗淡下來。
不管是什麼原因,總之她又惹了慕淵不高興。
鼻尖酸澀無法阻擋,宋婉福哀歎:“我怎麼總是惹王爺不高興啊……”
現在連一句話都不想和她多說。
如果知道停到什麼時候,那她拿自己的小金庫短暫地補上便是了。
伺候一次就有一次賞賜,宋婉福的小金庫初具規模。
沒有的話,就得節省著來了。
萬一慕淵對她從此厭棄了,她往後還得自食其力。
“芸香,對不起,我總是連累你,一直要跟著我吃苦。”宋婉福內疚地道歉。
前不久才扣了月俸,這會她的月例也沒了。
芸香跟著她真是倒大黴,從小沒幾天好日子過。
母親去世以後,她和芸香在鳳府愈發艱難。
沒有人願意收留兩個吃白飯的丫頭片子,隻有鳳老爺子偶爾見了會念叨上兩句。
“鳳府不差這口飯,大人作孽,別把兩個小娃娃餓死了。”
處境困窘,就算是滔天富貴下的隨意施舍也能讓宋婉福記得許久。
至少,因為鳳老爺子的幾句話,她能活下來,一直到現在。
芸香想起從前的諸多不易,眼中蒙起一層水霧。
“小姐,芸香不委屈,倒是小姐,伺候王爺很辛苦。”芸香心疼地攏了攏宋婉福的長發。
“芸香……”
宋婉福心裏越發不是滋味,抱著芸香嗚嗚地哭得停不下來:“芸香,我對不住你……我最對不住的就是你……”
“小姐嗚嗚……”
兩個小姑娘在京城三年,經曆種種刁難變故,第一次這樣抱頭痛哭。
“精心籌備多日,你就給本王看這些?滾!”
書房又傳出慕淵的怒斥。
除莊在外麵無奈地閉閉眼,隻能在心裏祝他們好運。
王爺抱不著美人,近日脾氣格外暴躁。
莊子上來彙報的人灰頭土臉地抱著些雜亂的紙頁出來,勉強扯出個笑和除莊致意告退。
除莊沒見過宋婉福,隻聽除夏描述過,說王妃娘娘平易近人,那怎麼就不肯給王爺服個軟呢?
現在還連累了許多人。
看來也不是個善茬呀。
宋婉福的形象在他心裏張牙舞爪起來。
“怎麼會是女子去哄男子呢?”除夏恨鐵不成鋼地敲了兩下除莊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