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淩那回也戴著,然後因為不聽話跑出去挨了打。
真是不詳!
慕淵被逗笑:“你許多時候都戴著,自然就會遇到許多事,與簪子本身有什麼幹係?”
宋婉福這會身體敏感,但王爺紆尊降貴給她洗身,她也隻好忍著不躲閃,把注意力轉到慕淵在燭光下更立體的五官上,認真地看了一會。
隻是……為什麼慕淵這會跟批公文一樣一本正經啊?
宋婉福有些泄氣地低頭看看自己。
自己就這麼讓人不感興趣嗎?
“別看了,先去睡。”
慕淵把擦水的帕子往浴池一丟,隨手拍拍宋婉福的臉。
宋婉福又被抓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裹了裹身上寬大的寢衣,小跑著出去撲到床上。
身下是柔軟厚實的錦被。
領會到是慕淵的體貼,宋婉福心滿意足地笑了,像隻小魚一樣歡快地撲騰了幾下,鑽進了被子裏。
外麵是有人進來收拾,見裏麵的主子已經拉了帳帷,特意放輕了手腳。
除莊見人進去伺候,又跪回門口。
片刻後,他麵前才飄過一片玄黑袍角。
慕淵伸手,語氣已經恢複了平靜,除了發絲略有些淩亂,幾乎看不出剛剛行了什麼事。
“信呢?”
除莊急忙從懷裏摸出那一張紙來,雙手遞過頭頂。
是梁子亭問的一些有關明月閣經營轉讓的事。
慕淵不屑。
這麼晚了還送這個做什麼,明天再說也不遲。
紙條被隨手一扔,落在除莊腳邊。
“王爺,”除莊突然抬頭。
“容屬下多嘴一句,王爺身邊往來密信繁多——”
對於這位王妃娘娘的縱容也太過了,書房可以隨便進,寢殿也暢通無阻,根本不用通傳。
身邊多留一個人,總是會多有一份走漏風聲的危險。
尤其還是一個出自宋府的女人。
難保她隻是看上去單純溫順,實際心思深沉,與宋林風一脈勢力糾葛,惹出許多事端來。
王爺好不容易才躲過慕帝的猜忌,不可把苦心經營的棋局毀在一個女人手上!
慕淵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他會選宋婉福也是因為知曉她並不長在京城,對京城人情利害陌生。
當然,她的心性也是單純善良,免去許多算計顧慮,隻需錦衣玉食地養著,說省事也省事得很。
慕淵揮了揮手打發道:“回去吧。”
一切又恢複了和諧。
宋婉福心下安穩,一邊等慕淵回來,一邊昏昏沉沉地湧起睡意來。
朦朦朧朧地聽見床簾被拉開。
一室的小空間都被馨香溫暖填滿,隔絕外界諸多煩惱。
宋婉福隻覺腕上一涼,睜開迷蒙的眼,隔著一層白霧看到自己腕上多了一個清透鐲子。
半邊幹淨幾乎透明,半邊帶著淡紫色,在月光照耀下發出柔和夢幻的光亮,好看得讓人挪不開眼。
慕淵細細摩挲著掌中的柔夷:“這隻冰種的紫氣東來玉鐲是今年最好的貨色,可別再送人了。”
“嗯,我再也不送了。”宋婉福軟綿綿地應聲,看著鐲子上的月輝,打了個哈欠。
慕淵擁宋婉福入懷,讓她窩到一個更舒服的位置,空虛多日的心房終於也被填滿。
宋婉福身上綿軟,蹭了蹭慕淵的胸膛,抵不住周身的疲倦閉上了眼睛沉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