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慕淵麵上雲淡風輕,好似隻是一件信手拈來的小事,不足掛齒。
手上分切兔子腿的刀鋒卻一歪,切到了烤得酥脆的脛骨上。
宋婉福崇拜地看著慕淵,道:“王爺,什麼時候你能帶我去狩獵玩玩呀?”
蔥白的小手討好地輕扯他的衣袖:“你們玩了許多日子了,我都還什麼也沒見過呢……”
慕淵把一隻兔子腿直接放在了她碗裏,然後才把其他肉與骨頭剔開。
“表現好帶你去玩。”
表現?
“什麼表現呀?”
宋婉福不管他指的是什麼,故意使了壞拿帕子掩在嘴旁,像是在與慕淵耳語,實際湊過去在他麵上偷偷親了一口。
得逞後又立馬退開,調皮地朝他眨眨眼睛。
慕淵已經切好兔肉,伸手拿了她剛剛使壞用的帕子擦手,無奈地笑笑。
“就會耍小聰明。”
宋婉福看他沒生氣,又笑嘻嘻地貼回去給他夾菜。
太子夫婦在對麵那列席,但更靠近慕帝。
慕雲淩也在往何湘竹碗裏夾菜,隻有拿筷子的胳膊在動,眼睛卻並沒有看她,往四麵八方地瞟,沒發現何湘竹又把他夾的菜挑出來扔回他碗裏。
“喂!”
慕雲淩低頭終於發現不對勁,壓低了嗓音叫她。
“這裏這麼多人,你非要掃我興嗎?”
何丞相還坐得遠些,但父皇母後,還有幾位嬪妃娘娘就在近旁,很容易就發現他們的較勁。
何湘竹白他一眼,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往他懷裏靠了靠,作出郎情妾意的姿態,語氣卻寒冷如冰:“這裏這麼多人,管好你的眼睛!”
“少多管閑事!”
慕雲淩惡狠狠地把一塊肉摜在她碗裏,收回了往大帳四周搜尋的眼光,坐正了身體往自己杯中添酒。
該死的宋婉晴,跑哪裏去了!
明明看到就是她,不會認錯的,但轉眼就不見了人影。
按理說她是不能來這裏的,貿然出現,不會是要給他添什麼亂吧?
身著部落服飾的韃靼首領起身,向慕帝舉杯致意:“尊敬的皇帝陛下,我們韃靼的勇士準備了摔跤比賽,為您喝酒助興!”
慕帝欣然應下,也舉杯致意,仰頭一飲而盡。
台子上正甩袖的舞女被清退下場,轉而是一群頭戴彩羽冠,皮膚黝黑的高大漢子敲著牛皮鼓咚咚隆隆地跑上台來。
逐漸圍著兩個赤裸著上半身的壯漢跑成一個圈,嘴裏不停地喊著什麼口號,又咚咚隆隆地跑下去了,留兩個漢子在場中對峙。
宋婉福被吸引過去注意力,好奇地盯著他們被油彩畫得五顏六色的胸脯看。
靜默了幾秒,兩個人突然怒吼一聲,猛獸一樣朝對方撲過去,很快就你上我下地摔打在一起。
最終腰上係著紅繩的那人把係藍繩的壓製在肘下,藍繩壯漢哼哧了半天起不來,宣告了失敗。
那群敲鼓的人又熱熱鬧鬧地竄上台來,再度離去時,場中已經換了一組人。
但這組對手不像上一組一樣身形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