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台上係紅繩的那人身材比係藍繩的足足小了有一圈。
宋婉福笑起來:“藍方壓在紅方身上,紅方都起不來了吧。”
“不一定。”慕淵意見不同,“摔跤比賽不僅要有力氣,技巧也是很重要的。”
“可是他們看上去力氣相差也太大了吧。”
宋婉福填飽了肚子,來了玩性,給自己斟上果酒,要和慕淵打賭:“那好,我押藍方贏,王爺押紅方贏,誰輸誰喝酒!”
“好啊。”慕淵也給自己斟滿了酒。
目光重回台中,隻見那紅繩男子身形靈巧地左躲右閃。
看準時機,一個過肩摔,藍繩壯碩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倒在地上發出沉悶的一聲響,掙紮著再爬不起來。
“好!”
慕帝大呼精彩,眾人也紛紛鼓起掌來。
“啊?”
宋婉福難以置信,但也隻好願賭服輸,把酒一飲而盡,把嘴邊的酒漬一抹:“再來!”
場中的人又換了,這次宋婉福要選身材小巧些的那個。
慕淵由著她,押她選剩的人贏。
可是這次沒過幾招,身材高大的那個人,就把身材較小的那個壓得起不來,四處一片哄笑喝彩。
宋婉福再度喝盡了酒,不服輸地道:“再來!”
她就不信了!
再來了不知幾回,宋婉福渾身暖洋洋的,紅到了耳根,微微拉開些領口,脖頸上細白的肌膚柔潤而光豔,嬌媚迷人。
倒了倒酒壺發現已經見底,轉而瞥向慕淵麵前的銀壺。
慕淵沒罰過幾回,他一定還有酒。
酒壯人膽,宋婉福竟敢伸手去夠慕淵麵前的烈酒。
“你喝不了這個。”慕淵發現她不懷好意的小爪子,把銀壺挪遠些。
宋婉福失落,抬起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渾身力氣已經鬆懈,歪歪地倚靠在他懷裏,沒骨頭似的扭了扭身子蹭他。
“讓我嚐嚐嘛。”
細軟的嗓音撓人心尖。
慕帝的目光早已不在相互摔打的兩個壯漢身上,有些心猿意馬。
她就是那個宋林風的女兒?
宋林風不溫不火,但也在京中多年了,慕帝對他隻略有幾分印象,想起來他是江南選上來的秀才——
怪不得,生的女兒眉目間也頗有些溫婉清麗,瞧著與京城的小姐氣韻不同。
後宮多年不添新人,他以為此生隻能與陪伴日久,逐漸衰落的紅顏苦訴煩悶。
今日,長久偃滅的火苗在少女醉酒的憨態下,竟有了複燃的跡象,讓慕帝重新感受到了年輕的力量。
火種一旦重新跳動便有了燎原之勢,直竄四肢百骸。
可是,那雙幹淨靈動,情意纏綿的眼隻看向身側年輕的辰王。
“宋婉福!”頭頂傳來不可抗拒的嗬斥。
宋婉福到底還是懼怕慕淵的淫威,醉著也知道慕淵要生氣了。
貝齒咬了咬被酒色沾染得紅豔的唇,悻悻得收回了手,不高興地低了頭,拿筷子輕輕戳碗裏的菜。
慕帝掩袖,把杯酒一飲而盡。
一陣悔意鋪天而來,恨自己為什麼要取消選秀!
明明再堅持半年,戰事就會結束了。
要是再堅持半年,不僅是江南,各地不同風情的女子都能讓他的後宮重新充滿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