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營中被安插進多名細作,是微臣失職,請陛下容臣徹查,將功折罪。”厲乾元下跪請罪道。
聆聽良久,慕帝終於緩緩開口:“好,此事交由你去辦。淩兒,你去協助厲將軍,大理寺也任你調動。”
慕帝閉了閉眼,眼窩深陷,鬢邊似乎又多出了幾縷白絲,顯出疲態。
“好了,天色不早,把人先關押起來,大家都去休息吧。”
慕帝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下。
“城兒,你留一下。”
驀地被叫到名字,慕雲城神色一凜,低頭應下:“是,父皇。”
退出皇帳,厲乾元胳膊肘捅了捅慕雲淩,和他耳語:“喂,她怎麼處理?”
眼神示意宋婉晴。
慕雲淩不看也知道他在問誰,漫不經心地道:“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喔,到時候陛下要是問起來,我就說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厲乾元指揮著副將把捆著的人都帶去關押起來,又加了一隊人巡邏看押。
“嗬,估計他要沒心思問。”
吳太醫已經煎好了藥,正帶著人分。
慕雲淩拿過,遞給厲乾元一碗。
“沒少喝吧你?”
厲乾元嘿嘿一笑:“我帶了夫人來的,不打緊。”
慕雲淩也喝下一碗,左右看看問道:“咦,九叔呢?”
壓不住的氣血上衝,沒有發散過,哪怕喝了藥,腦袋仍然被衝得轟轟作響,眼底猩紅一片。
春藥混著鹿血酒性力極猛,慕淵強撐著走了一段,眼前景象已是一片模糊。
“王爺,您怎麼樣?”除莊忙上前扶住慕淵。
慕淵靠著除莊,摸索著拔出短刀,劃破指尖。
血珠蹦出,落在地上,也沾染到身上,除莊忙拿出帕子為慕淵擦拭血汙。
慕淵晃了晃頭,略清醒了些。
還好剛剛沒用宋婉福,她本就嬌氣得很,今日必是承不住要傷到。
終於回到大帳,除莊扶著慕淵躺下 不多時就開始發熱。
“王爺,王爺你怎麼了?”
宋婉福從進門就看到他身上有未幹的血跡,握著慕淵逐漸升溫的手,急得帶上了哭腔。
不會是中了什麼毒吧!
“王爺中了合歡藥,剛剛已經喝了太醫的解藥,過會就好了。”除夏擰了冷水帕子給慕淵敷在腦門上降溫。
慕淵一向是精神充足,這會閉眼靠著,連周身都沒了平日裏的威壓。
宋婉福拿小臉去貼他的手:“合歡藥……那王爺……王爺要了我會不會好些?”
宋婉福一時心急地不管這些禁忌,除夏聽見耳根有些發紅,斜了宋婉福一眼道:“沒用的,就算是事後也會發熱,過些時辰會自己退,就看這藥後勁有多大了。”
“哦。”
聽到會自己好轉,宋婉福暫時安下心。
轉而又想起刺客的事來,宋婉福縮了縮脖子害怕地道:“那,那細作還有嗎?會不會晚上睡著的時候進來行刺啊?”
她生怕淬毒的利箭隨時射穿帳營,在睡夢中就要了他們的命。
除夏沉思了一下道:“嗯……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