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晴被血濺五步的場景嚇得魂飛魄散,看著地上未幹的血跡,現在都有點發暈。
那名在袖中藏了短刀意欲行刺的女子不肯低頭,死死盯著慕帝,高聲道:“是!是我指使在後廚的同伴在酒中下了合歡藥,是我要殺了你這狗皇帝!”
“大膽!竟對父皇如此大不敬!”
慕雲淩說著就要上前掌嘴,卻被慕帝喝止。
“你是受何人指使要來殺朕?隻要你說出幕後主使,朕可以饒你不死。”
“我呸!”
那舞女往地上啐了一口,絲毫不為所動:“你這狗皇帝,用不著什麼人指使,我就是要殺你!”
“這位姑娘,你行刺天子,本該千刀萬剮,陛下好言相待,你不要不識好歹!”何丞相道。
“嗬,你們這群酒肉權貴,侵奪我族土地,踐踏我族良民,該千刀萬剮的人是你們!”
“哦?你是哪族人?”慕雲淩壓低了眉眼,桃花眼顯得狹長深邃。
“本姑娘自然是英勇的韃靼族人!”
“韃靼族人?那你可認得他是你族中何人?”
慕雲淩拉過趙世子問她。
“族中人那麼多,我怎麼可能都認識?”
“是麼?這可是你們族人盡識的韃靼族二皇子殿下,你怎麼可能連他都不認識!”
舞女掩不住地心虛,磕磕巴巴地道:“這,這,二皇子,您怎麼會與他們這群狡詐的漢人為伍?”
“一派胡言!”
韃靼使臣就在一旁,自然也看出端倪,出列行禮道:“陛下,此女挑撥離間,根本不是韃靼族人,我們韃靼部效忠陛下,絕無二心!”
“陛下,此女所言俱虛,是否要嚴刑拷問?”趙世子上言道。
聽到嚴刑拷問,那舞女似乎瞬間失了骨氣,失聲高叫起來:“不,不,我不能受刑!我不能受刑!”
“那你是何族人士,如實招來!”趙世子厲聲道。
宋婉晴在一旁看得戰戰。
沒想到平日裏不管是頑劣還是溫和的人,此時都能表現出這懾人的氣場來。
那舞女方才的氣焰全無,顫抖著道:“我不是韃靼族人,我是兌澤人……”
一聽到兌澤,韃靼使臣就激動地起來,搶過了話頭:“陛下,韃靼與兌澤相鄰,兌澤常常侵犯我族領地,此女必是想要挑起我族與您的矛盾,鷸蚌相爭,漁人得利,請陛下明鑒!”
“陛下!陛下,奴婢也是受人脅迫,求您饒奴婢一命……”那舞女開始慌亂地磕頭。
“那你是受何人指使,還有幾個同夥,一一招來!”慕雲淩繼續逼問,眼睛卻已經鎖到了五皇子慕雲城身上。
那舞女哭起來:“我不知道上頭是哪位貴人,隻是族中有人拿我的家人脅迫,說事成之後不僅家人能得救,還會讓我嫁給天下最有權勢的人……”
天下最有權勢的人,那不是——
慕帝冷眼看著場下,神色晦暗不明。
“你那同夥是誰?”慕淵問道。
“同夥……我也隻是聽吩咐行事,平時沒有人和我聯絡,今晚是一個我不認識的人讓我看準時機行動的……”
看來隻是一個小嘍囉,竟也能掀起這一番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