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
客客氣氣地送走宣讀聖旨的總管太監，宋林風抬腿就要踢向宋婉晴，王慧萍急忙過去把衣衫狼狽的宋婉晴護在懷裏。
“老爺息怒啊，晴晴現在可是宮裏的娘娘，你不能傷了娘娘玉體！”
“娘娘？你還好意思說！”
宋林風氣得麵色赤紅，脖子上青筋暴起，指著宋婉晴的鼻子大罵。
“這麼想當宮裏的娘娘，為什麼當年讓你去選秀百般推脫，還得讓我去江南接回小福，我給那鳳老頭子又是賠禮道歉，又是說好話的，改她那公驗都是費好一番功夫和人情！”
宋林風氣得直翻白眼，幾乎要暈厥：“你倒好，巴巴地往陛下的床上跑，哪有像你這樣不要臉麵的閨閣女子的？”
宋林風直起腰深吸幾口氣緩了緩，手指依舊指著在地上哭成一團的母女二人，但是已經顯出無可奈何的退讓。
“宋婉晴啊宋婉晴，你也想想我的不容易吧。”
“父親，父親，您消消氣，都是婉晴的錯，都是婉晴的錯……”
宋婉晴一邊痛哭，一邊要動手扇自己耳光，立馬被王慧萍攔下：“晴晴，別太自責了，事已至此，咱們又不能抗旨不尊，好好準備準備入宮吧。”
“準備？有什麼好準備的！又不是嫁女兒！”
說難聽點，天子妃也不過是妾室，而且修儀的位份還是個地位不高的妾。
況且慕帝也早已不是從前意氣風發的天子，太子慕雲淩和五皇子慕雲城才是後生可畏。
宋林風心口氣又起，指著王慧萍斥道：“都是你慣出來的好女兒，不好好挑個正經郎君做正妻，偏偏要這樣自輕自賤！”
“我慣的？怎麼變成我慣的了？晴晴難道是我一個人生的女兒，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嗎？”
王慧萍從地上站起來，發絲有些淩亂，但氣勢不輸宋林風。
“自輕自賤？那您是有多貴重啊？”
王慧萍陡然拔高了聲線，被氣得捂著胸口道：
“你這從五品的左司郎中有什麼好的，幹了十幾年也不舍得升遷，睜大你的狗眼看看來提親的都是什麼人吧，剛中了舉人的窮秀才都敢跨進門來！”
“娘親，娘親您消消火，別氣壞了身子。”宋婉晴起身懂事地去攙搖搖欲墜的王慧萍。
“胡說八道！來提親的哪裏就隻有窮秀才了？你怎知那些青年才俊日後不會受陛下青睞？你看看小福不是嫁得挺好的嗎？待辰親王平定匪寇，有的是世家子弟來求娶王妃姊妹！”
“好啊，那你讓他們來啊，讓他們去求陛下收回旨意啊！”王慧萍故意陰陽怪氣地刺他。
聖旨已下，再沒有回旋餘地，宋林風也隻好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半晌說不出話。
“到底還是小福有福氣，正好能碰上陛下賜婚給辰親王。”
宋林風突然小聲嘀咕一句。
雖然是小聲嘀咕，但是此刻院中安靜，隻有他們三人，宋婉晴聽得清晰，也落入王慧萍耳中。
王慧萍聞言立刻變了臉色，恨不得上去給宋林風一巴掌，咬牙切齒地道：“你再敢提那個賤人試試！一個不要臉的女人生的野種，也敢配和晴晴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