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賓客麵麵相覷了半會兒,便立即起身作揖。
隻看到鳳西灼一身紫色錦袍,衣領和袖口處飾有一道道卷雲金絲,腰上那枚黑玄玉如同貓頭鷹般銳利,這通身華貴氣派的裝扮讓人不得不驚歎太子的風華灩瀲。
沒有人能夠料想到太子會光臨顏府,就連跟在太子身邊的溫冬齡也一樣。
畢竟太子一年之中甚少出宮,也沒有哪家人能夠請動太子作賓客,除非......眾人將目光聚焦在顏慈身上。
看來太子是為她而來。
鳳西灼迎麵走來,在他身後還跟著一群便衣出行的侍衛,將整個正堂圍得水泄不通,看著這豪華的陣仗,顏慈嘴角不自覺的抽了一下。
鳳西灼路過她時,停留片刻,打量了她一眼,低語道:“怎如此狼狽?”
見顏慈身旁的婢女握著冊子,他使了使眼色,便有人雙手呈到他麵前,他隻掃了一眼,見上邊寫著“退婚書”三個字,便了然於胸。
又看到周瀾手中拿著暗紅的冊子。
跟在身旁的雲奕瞅見太子的眼神,二話不說就從周瀾手中奪過冊子,遞給鳳西灼。
求婚書。
他默不作聲的翻開看。
書中大肆讚揚三姑娘賢淑貌美,乃世所罕見且品貌脫俗的奇女子,猶如千百年難得一見的曇花,轉瞬芳華,一眼萬年。又如同盛開於雪山之巔的雪蓮花,遺世獨立,冰肌玉骨。
鳳西灼凝視著鵝黃少女,靈動娉婷,玉顏含香,嬌勝翠玉,卻有幾分國色天香的氣質在,隻是總感覺少了些什麼。
他對著周瀾,像是宣誓主權般開口道:“正巧,本宮也有一份薄禮送給三姑娘。”
顏雪嬌憨著呆愣片刻,隻見雲奕給她遞來一個金玉方盒,她欠身行禮,打開一看。
盒子裏放著一支光潤滑透的素玉,簪頂嵌著一朵盛放的蘭花。
簪子可是男女間的定情信物呐。
顏雪撲閃著蝶羽般纖長的睫毛,如同受驚的小兔子般。
太子當庭送出這個簪子,究竟是何用意?
眾人伸長脖子,見到方盒裏的寶物後,驚呼出聲。
“這是白玉簪!”
白玉簪是什麼東西?顏雪不解,眼神有些困惑。
周瀾卻是臉色悶黑。
人群中又有聲音豔羨道:“這可是太子妃獨有的玉簪呐!”
兩男爭一女,一個是世家貴族,一個是金貴皇族,好不精彩,來此的賓客隻覺得不虛此行。
顏雪竟不知,一隻簪子也有這麼深層的含義,她眨巴著大眼睛,那張帶笑的麵容猶若夭桃初放,為這一片灰蒙蒙的天空增了幾分顏色。
鳳西灼看著周瀾宛如看著一個失敗者,緊接著,他拿出一個同樣的金玉方盒,不同的是,這一盒麵刻有梅花暗紋,在陽光映襯下熠熠生輝。
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那方盒遞給顏慈。
“聽聞今日乃四姑娘生辰,本宮特意備上一份厚禮,望佳人笑納。”
太子這番舉動不得不令人好猜測。
他究竟是來送定情物的時候,順便送了一份生辰禮?
還是說來送生辰禮的時候順便送了一份定情物。
這還得看生辰禮是什麼禮了。
於是賓客們無不緊盯著顏慈手上的方盒,心中竟有些緊張起來。
顏慈捧著方盒,掂量了一下,覺得份量挺輕的,總不至於有一根玉簪子那麼重。
“哈秋!”
她打了一聲噴嚏,伸手揉了揉鼻子,將方盒交給放到洛香手上,隨後對著鳳西灼行禮道:“殿下,容我回去添件衣服。”